林序南姗姗来迟,赶上秦物华带着丁嘉善离开的身影。
“发生什么事了?”他不忘撑起伞,落后秦物华半步。
分别是还是高兴模样,一转眼就怒气冲冲的像是要去别人家里杀人。
秦物华注意到丁嘉善的不自在,手肘戳了戳林序南的胳膊,“日头下了不少,不用打伞了,收起来吧。”
“等会儿你记得摆出一副凶恶的表情站在我后边,别说话,站着就行。”
“好。”林序南依言收起伞落到身侧,稳稳跟在两人身后。
他想起什么,又凑上前道:“我查到你父母留下的铺子被你大伯母转卖给了一位西域商人。”
“按理来说,是不能转卖的。”
大盛朝商铺转卖,半年内只准转卖一次,租赁则无规定。
秦物华脚步慢下来,神色复杂看他一眼,“今天的事也和一位西域商人有关。”
“真凑巧啊。”
林序南颔首,退到两人身后。
说不定,又和沈家的两个疯狗有关。
丁嘉善的父亲母亲坐在板凳上数银钱,一张一张的纸钱散发着迷人的香味,惹得两人一遍一遍地数,生怕少了一轻半点。
“伯父伯母。”
丁父连忙把手里的银票收紧怀里,咳了咳朝丁母挥挥手,“收进去,让人家看笑话。”
卖儿卖女的钱,数起来倒是一点负担都没有。秦物华面无表情等着两个人收拾完了,丁父丁母端端正正坐在板凳上摆出个人样。
秦物华直截了当开口:“听说,你们要把嘉善许给人家做小妾?”
丁母老脸一红,张口就是责骂丁嘉善,“你,你怎么能把这种事告诉别人,还找到家里来了。”
“去,给你父亲倒水去,这几天你没住在家里,衣裳都攒了一箩筐,还不快点洗了。”
“还有……”
丁嘉善泥做得脾气也生出几分不满,打断丁母喋喋不休的埋怨,“你究竟把我当作你的女儿吗,哪有人上赶着把女儿送去当小妾的。”
丁父狠狠拍桌子,桌子纹丝不动,茶杯倒是晃了晃,他指着丁嘉善的脑袋,“你嫁进去,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到时候要什么没有,你怎么看不明白呢。”
他语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像是想要取而代之。
秦物华冷笑一声,语带讽刺,“不如伯父自己嫁进去,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如果伯父是个女儿身,怕不是自己都想嫁进去享福,长命百岁呢。”
“你!”
“你个无知小儿,怎么敢这么说话,我们家老头子已经五十有五,如果气出个好歹,饶你不得!”丁母顺顺丁父的胸膛,对秦物华道。
秦物华一挑眉,干脆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端出一副滚刀肉的模样,“我倒要看看,是您二位先名声丢尽,还是我一个小小女子先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