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摆膳吧。”
许清妙吃过早膳后,带着鹊枝前往王氏院子,一路上她想了很多,她与长兄的婚事美中不足的便是没能有个孩子,这事终究得解决,总不能隔三差五地烦扰一通。
她进屋时,王氏正坐在窗前煮茶,火红的炭烧炉子上架着热气腾腾的砂壶,见她进来,王氏抬眼望着她笑了笑。
和善可亲。
许清妙暗道:难道不是找我兴师问罪的?
“过来坐,知道娘为何找你吗?”
王氏声音平和,语气亲昵,许清妙摁住心中疑惑,缓缓走过去坐下。
“娘想问我昨日林大夫复诊之事?”
王氏摇头,叹道:“那倒不是,昨儿夜里恪儿来找我说过了。”
许清妙昨夜困顿,许恪回来前她就歪在床上睡着,醒来也不见他,实在不知道长兄与婆母说过了什么。
“那娘知道林大夫说的话了?林大夫说我宫寒好了,但是否能马上有孕还说不准。”
她不想遮遮掩掩,不管许恪是否说了,她都想直接告诉家里。
王氏示意她喝茶,“都知道,三娘不用紧张,只是找你来问问,恪儿现在是否还如从前般旁人挨都挨不得吗?”
许清妙看向王氏,缓缓点头:“是的,身边丫鬟都不让碰,平时洗漱都只让我靠近。”
她心底疑惑,王氏为何问这些,她想知道,哥哥会直接告诉她的,除非是她不信哥哥的话。
那她就会信自己说的?
王氏脸上的笑淡了些,只叹气道:“这毛病难道就好不了吗?”
许清妙低头不语,她有时候庆幸哥哥有洁癖之症,给她挡下了很多麻烦。
“算了,不说这些,喝茶吧,今儿陪我吃了午膳再回去吧。”
许清妙心底总觉得有些不安,但又说不出什么实在的出来,陪着王氏说说喝茶直到午后才回屋。
·
宫门口处,随安接到了下值的许恪。
“去趟大理寺。”
他跨进马车前,声音平淡地对随安吩咐,随安不解地挠了挠头,坐好掉头驾车往大理寺去。
许恪那日陪着许清妙见过林大夫,便想好了,再请李素风来给清妙看看。
现在的他只见过两次李素风,但每一次都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直觉李素风知道些什么,这很奇怪,他不是一个靠直觉做事的人,但这回却还是想试试。
前些日子派人去探查过李素风的底细,没有查到任何不同寻常之处。
马车停靠在大理寺外的街上,他没有下车,只让随安拿了他的帖子进去找陈进。
半响,随安领着陈进走来。
许恪撩起帘子看向陈进,陈进还是老样子,狱卒的衣袍已经换下,此时正恭敬地向他行礼。
“拜见许参知,不知找小人有何事呢”
许恪清冷道:“上车吧,带我去见李素风。”
陈进已经知道许恪上回探视李素风之事,只道许恪与李素风是老相识,便爽快应下。
“成,李伯正在在下家中。”
陈进很知规矩地坐在随安身边指路,一肚子的疑问也没表现出来。
车内的许恪也没发出声响,一直闭目养神。
马车在一处小院门口停下,院子里外皆是孩童跑来跑去,尘土飞扬。
陈进略有些拘谨地解释道:“附近孩子多,有些吵闹,参知随在下进去吧?”
许恪颔首,脸色平静并不介意这些。
俩人进了院子,一眼便瞧见正坐在屋檐下的李素风,一身粗布衣服正在捣弄着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