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最近日日见面,要么在老太太院子里碰上一起陪老太太说话聊天,要么在王氏跟前帮忙,或理理账或写写帖子。
“三姐,今儿怎么没午睡呢?”
往常许清妙都是午睡后才出来走动,鲜少午后便出来串门。
许清雾从榻上起身到门口迎她,等到握住她手了又打趣道:“三姐,往后我是不是得喊你大嫂了?昨日在祖母院子里,我追出来喊你一声三姐,大哥看我那眼神怪难以描述的。”
许清妙随她的动作一起到榻上坐好,轻轻推了她一下,嗔道:“在我心里你都是亲四妹,叫大嫂还是三姐随你。”
时间如水,许清妙已然默默适应哥哥妻子的身份,原来的兄弟姐妹想叫她大嫂也不是不行。
“那我还是愿意叫三姐,三姐找我可是想说昨日听说的那些传言呢?”
许清妙颔首,“四妹你这几年都在京城,可知道这种传言是怎么回事吗?”
许清雾笑道:“还能是怎么回事,不就是有人在背后嫉妒发狂呗!这种似是而非的传闻从大哥拒了长公主家那位翁主就开始了,听说最近翁主回京了,这谣言马上就死灰复燃了,显而易见就是她搞的鬼。”
“这回传大哥纳妾,她就是故意试探,好像大哥纳妾了她心里就平衡了似得。”
许清妙不解,反问道:“那位翁主已经嫁人了,应该不会是她吧?”
“那就得派人去查了,大哥知道这事了吗?”
许清妙摇头:“应该不知道,昨晚回来没听他提起。”
“那就先别管,反正这种事假的真不了。”
许清妙也不准备管,但等到傍晚时分,随安回府来见她了。
“少夫人,翰林让我来知会您一声,今晚得晚些时辰回来,让您别等他早点歇息。”
许清妙忙问道:“可是出什么事了?”
随安低声回道:“翰林让人抓了一批人,说是国丧期间聚众饮酒作乐,如今正往大理寺去了。”
“都是些什么人呢?”
随安补充道:“就是那些在酒楼闹市散布翰林纳妾谣言的嘴碎之人,翰林说了等问出主谋要杀一儆百。”
许清妙懂了,许恪不是不知道这事,而是没打算将这事说出来影响她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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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风言风语突然销声匿迹,许家纳妾的事情也有人出面作了澄清。
“国丧期间,许参知怎么可能知法犯法私下纳妾呢?”
“就是,再这么以讹传讹,诬陷朝廷命官是要杀头。”
“昨日抓的那几人都蹲大牢去了,听说判了半年呢。”
这事情解决的太快,效果也立竿见影,许清妙倒觉出些不同了,按理说上一次长公主府散布这些谣言,许恪并没有这般快速的出手。
难道这次并不是那翁主做的?
许清妙一时倒分不清了,倒是见到许恪是在早食的饭桌上。
许清妙正拿着勺子喝粥,平常她最爱喝的红枣粳米粥,今日却想着事情有些喝得没滋没味。
“怎么一副茶饭不思的模样,是因为我昨日回晚了?”
许恪一身墨绿色圆领常服出现在门厅内,浅笑着看向她。
许清妙瞥了他一眼,起身手指勾着他,将他拉过来坐下。
“才不是,下回晚回来不要怕吵醒我,还是回屋睡,书房哪有卧房舒服。”
许恪给她夹了个鲜笋肉馅包子,颔首应下:“好,都听夫人的,那刚刚想什么想的吃东西都没兴致了?”
许清妙胃口向来不错,吃什么都香,许恪自然一眼就看出她的心不在焉。
许清妙也不瞒着,坦言道:“我原以为这波谣言是迟翁主做的,可你一番雷霆手段,好像又不是她,所以,哥哥你告诉我吧,到底谁在背后像蛐蛐一样说你坏话?”
许恪示意她先吃东西,只笑道:“不是她,是那日我跟你说想送女儿的那位。”
许恪也没想到宽林会使这种小动作,但细想又觉得不难理解,明面上常林不会敌对自己,因为他还想着巴结老师,背地里却要出了他被驳了面子那口气。
只是,常林这般反常的巴结韩烈怎么看怎么有问题,许恪昨晚便派了人去查,相信很快会有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