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斯内普呼啦啦地刮走了。
“你总是没记性,罗纳德。”赫敏摇头叹息道:“你知道他总会在你说他坏话的时候从你背后出现,你还是要说——天哪,你什么时候才能小心一些呢?”
罗恩皱皱鼻子,不开心地伸手怼怼面前的香肠,仿佛那香肠是斯内普本人一样。
吃过早饭以后,哈利还有赫敏便带上了依旧还在心情多云转阴的罗恩,一路向占卜课的教室走去。
哈利对特里劳妮教授也比较感兴趣,毕竟邓布利多教授曾经说过,这位教授就是当初那位先知的后代。
能成为霍格沃茨的教授,总归是有两把刷子的。
占卜课的教室在北塔楼,一处大家从来都没有去过的地方。
从城堡到北塔楼很远,他们虽然已经在霍格沃茨待了两年,却仍然没有熟悉城堡的一切。
好在哈利是认识路的,通过几处比较经典的地标,他很快就找到了去北塔楼的路。
通往占卜课教师之前的一段路是一段旋转的楼梯,那处楼梯旋转得厉害,爬着爬着罗恩就感觉有些眩晕。
“天哪,我们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到?”他喘着粗气问。
“已经到了。”赫敏听到了楼上嗡嗡的声音,那是教室特有的交头接耳声。
除非老师来到教室,否则这声音永远不会停歇。
他们向上爬上最后几级楼梯,登上一处小小的平台,由于占卜课并不是必修课,所以也不是所有人都在这座教室当中。
楼梯平台上没有门,哈利推推罗恩,指指天花板,那里有一个圆形的活板门,门上有一块铜牌。
“西比尔·特里劳妮,占卜教师。”赫敏读道,“我们怎么样才能上去呢?”
好像是回答她的问题似的,在她话音落下的那一刻,那扇活板门突然打开了,一道银色的梯子正放在他们三个脚前。
罗恩是第一个爬上去的,紧接着是赫敏,最后才是哈利。
这间教室他以前也曾经来过,教他们占卜课的是欧奈教授,是一个……不太好形容的人。
但话又说回来,实际上这间屋子不像教室,倒更像是阁楼和老式茶馆的混合物。
至少有二十张圆形的小桌子挤在这间教室里,每张桌子周围都有印度印花布的扶手椅和鼓鼓囊囊的小坐垫。
每样东西都由一道暗淡的猩红色光线照亮着,窗帘都拉拢了,许多灯都披有深红的灯罩。
教室里暖和得令人感到郁闷,壁炉里塞得满满的,火上烧着一个大铜壶,于是火焰就出一种沉闷、腻的香味。
圆形墙壁周边都是架子,架子上放满了被灰尘覆盖的羽饰、蜡烛头、破旧扑克牌、无数银色的水晶球和一大堆茶具。
“你看那些羽饰。”罗恩指着架子上的那些羽饰说,“瞧,我觉得这些应该是印第安人的,我听说他们也十分喜欢占卜学。”
“我也觉得是这样。”赫敏点点头说道,又环顾四周,好奇地问道:“是啊,特里劳妮教授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到她?”
赫敏的话音刚落,阴影里便传来一道声音,是那种轻柔模糊的嗓音。
“欢迎,”那声音说道,“最后能在有形世界看到你们,真好。”
话音落下,特里劳妮教授走进被火光照亮的地方。
特里劳妮教授看起来十分干瘦,她的大眼镜把她的眼睛放大了好几倍,那眼睛有些无神,又似乎炯炯有神地看着别的方向;她披着一条轻薄透明纱罗似的闪闪光的披巾,细长的脖子上挂有无数项链和珠子,双臂和双手都戴有手镯和指环。
哈利几乎是第一瞬间,就确定了面前这位教授的能力。
她绝对在占卜学上有真本事,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疯疯癫癫的。
鉴定一个占卜学教授到底是不是有占卜方面的真本事,就要看这位教授是不是有点特立独行。
就像是鉴别一个男理师到底有没有真手艺,就要看他到底娘不娘——越娘的理师手艺越好。
“坐,我的孩子们,坐。”特里劳妮教授双手像僵尸一样摆着说。
听到了特里劳妮教授的话,同学们都爬到扶手椅上或者陷到鼓鼓囊囊的坐垫里。
哈利和罗恩还有赫敏一起,围着一张圆桌坐了下来。
显然哈利是不打算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的,他伸手拽过来一个懒人沙坐垫,半躺着仰在了里面。
软乎乎的感觉让他如同陷入了云朵当中一样,他甚至想躺在里面睡上一觉——在特里劳妮教授开口自我介绍之后,他更想睡觉了。
“欢迎来上占卜课,”特里劳妮教授说,自己坐在壁炉前面一张有翼的扶手椅上,“我是特里劳妮教授,你们以前可能没有见过我。我现过于频繁地下到熙攘忙碌的学校生活,会使我的天目变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