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他径直走进电梯,按下一层的按钮。
电梯的速度明明极快,但此刻却显得格外缓慢。
阿樵到底去哪了?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无数可能性从闹钟一闪而过,却被他一一否定。
不可能,阿樵不会轻易惹麻烦……
可又为什么会关机?
电梯终于到达一层,门还没完全打开,秦知悯便快步冲了出去。
黑色轿车已经在门口等候,他拉开车门坐进去。
秦知悯发动引擎,手握方向盘,几乎在下一秒,手机屏幕忽然亮起,传来一条新消息。
他下意识地腾出一只手抓起手机。
会不会是阿樵的回复。
秦知悯飞快点开,屏幕上却只有一串陌生的号码,附着简单一句:“梁锦苓的电话。”
他看着冰冷的文字,呼吸微微一滞,随即扣上安全带,启动车辆驶向博物馆。
雨点疯狂拍打着车窗,秦知悯拨通了梁锦苓的电话:
“梁馆长,我是叶云樵的家人。他现在在博物馆吗?麻烦您让他接个电话……”
“什么?”
车子驶到红绿灯路口,秦知悯猛地一踩刹车。
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整个车身顿时停在斑马线前:
“您说什么?阿樵遇到了文物走私团伙?”
“谢谢,我马上赶过来。”
挂断电话后,他双手紧握方向盘,力道几乎让指节发疼。
他尝试着平复情绪,但手指却止不住地颤抖。
雨声如鼓点敲击着车窗,绿灯亮起时,他迅速松开刹车,车辆疾驰而去。
半晌,他终于将车开到了博物馆门前。
车子刚停稳,秦知悯便推开车门下车。
但脚一软,身体猝不及防地晃了一下。
他扶住车门,勉强站稳,忍不住低低骂了一句。
不远处,杨秘书和几名手下刚好赶到。看到秦知悯的样子,杨秘书撑伞快步跑过来,将他扶住。
秦知悯摆摆手:“没事。有什么最新消息?”
“梁馆长说,叶先生下午给她打过电话,说发现了一名可疑男子。梁馆长派了两名工作人员陪叶先生去查探。后来警方成功抓捕了走私团伙,但叶先生和另外两人开另一辆车离开……”
杨秘书顿了顿,看着秦知悯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还是硬着头皮将未尽的话补全,“至今未归。电话也联系不上,可能是暴雨导致信号中断。”
“我不需要猜测,我需要确定的答案。文物存放点的位置查到了吗?”
杨秘书摇了摇头:“已经派人过去查了。”
秦知悯一言不发,迈开车子直奔博物馆。脚步铿锵,浑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馆内,梁锦苓正拄着拐杖来回踱步,神色焦虑,时不时朝窗外张望。
秦知悯努力压下心头翻涌的暴戾情绪,克制着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