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佩兰连忙带着方曼仪和赵观安离开。
听到这边的动静,不少人都围过来看热闹。
见到叶云樵说要帮方曼仪临摹完剩下的部分,讨论声此起彼伏。
赵冕在看妻子伤势还是看叶云樵的笑话之间,选择了留下来。
他抱着双臂:“我倒要看看你能写出什么,别把曼仪的作品毁了。”
叶云樵不理会他,在书案前站定。面对众人目光,深吸了一口气。
先检查了桌面上的宣纸,幸好没有被污染,又小心地将碎片收拾干净。
然后垂眸,神色渐渐沉静下来,回忆起当初写的内容。
那一夜,他的手指被冻得僵硬,却仍旧执笔不肯停写。
他在无边孤寂中书写,不为人看,只为存证——
存证他的信念,他的坚持,以及绝不回头的抉择。
那其实是段很痛苦的过往,一想起,心脏就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
但一阵轻柔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像从远方而来的暖风。
“阿樵,平平安安。”
是秦先生的声音。
叶云樵终于动了。
手中的笔一转,他沉稳提笔,蘸墨,落纸。
一笔起,锋芒毕现。一笔落,力透纸背。
赵冕一开始还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可当第一行字落成时,他脸上的讥讽逐渐被讶异取代。
他喃喃自语,表情复杂:“他怎么写得……这么像?”
“这不只是形似啊,更是神似啊!”
“还是有点不一样,少了几分凄楚,但是更有韵味了。”
“这小伙子,写得也太好了吧。”
站在稍远处的徐辛树也满是震惊,他的视线从宣纸上的字一路移到叶云樵的脸上:“我靠,小子,你这字,绝了!”
叶云樵旁若无人,屏息凝神,将最后一字稳稳落下。
随后落款,叶明景。
他的目光在名字上停留了片刻,黯然地笑了笑,也许只有这样,旁人才不会怀疑吧。
无人知他是叶明景。
“好!”一位老者第一个鼓掌,紧接着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叶云樵放下笔,看向一旁的赵冕,见他脚步微动,生出想溜走的念头。
于是他把刚刚写好的内容放在一旁晾干,又取来一张新的纸。
再度起笔,写下一句对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