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思了一下,杨书香把要说的话在脑海中虑了一遍,开口问道:“秋月姐搞过对象没?我先澄清我可没别的意思,侄儿就随便问问。”
“我还以为啥事呢……,”
略作一顿,贾新民哈哈大笑起来,把前面抱着兔子的保国都给弄得顿住了身子,回头忙问咋回事。
“咋回事?走你的道儿吧!”
杨书香笑着挥了挥手:“大人说话小孩甭插嘴”,从贾新民背上把火枪拾在手里:“三大,我来一枪试试!”
闻听杨书香要试枪,贾新民从皮袋子里把火药备了出来,上好了枪,递交给杨书香的手里。
掂着上了子儿的火枪,杨书香摆弄起来,这玩意可比自己捣鼓的那把链子把儿牛逼多了。
“射前儿把嘴张开喽!”
贾新民提醒着。
杨书香“嗯”
了一声,笑道:“早前儿去梦庄看乡民兵打靶,我大跟我说过。”
枪管对准十米开外的一棵大树,摆好了架势,扣动扳机,“砰”
地一声,黑烟缭绕而起,那火星四射震颤的感觉直追当年自己大大的意气风发,遥想着彼时的一幕幕,杨书香舔起了嘴角:谁和谁亲?
和我大大亲,也和我娘娘亲!
这话出自心里,勃勃生发,如袅袅炊烟升起,把那最纯粹的情怀释放出来,扎根在这片热土中。
保国岁数还小,自然不敢碰那火枪,但眼馋,就嚷嚷杨书香回去把那链子把儿给他。
看着保国抱着兔子不撒手的样儿,杨书香连连点头说好,暂且安抚住保国这颗活跃的心。
转回头把枪交给贾新民,贾新民先是问了句咋样,而后拍着杨书香的肩膀,把之前的话解释了一遍:“一中管得严,女孩子嘛,有那事儿她也不会跟我这当爹的说!”
至此坐实了某件事儿,因为跟自己扯不上关系,所以杨书香便也没再继续追问。
“学校里没交个女朋友?”
贾新民眼里,人老杨家这小伙子挺懂事,毕竟爹是重点中学老师,妈是计生办大拿,不过出于好奇,所以问了一句。
“你问的是女性朋友吗?”
杨书香呲呲一笑,没正面回答贾新民,只在分道扬镳时把兔子递还给他:“这兔子无论如何不能要啊!”
正要跑,被贾新民一把抓住了胳膊:“你这孩子咋跟三大耍心眼?”
杨书香卜楞着脑袋:“哪有啊!秋月姐发烧应该给她补身子。你说吃还不是啥时候都能吃,对不?”
“这都跟谁学的?你拿着!甭跟三大挣崴!”
贾新民硬往杨书香手里塞,杨书香推辞不得,接是接了,不过却把保国拉到了自己身边,话也打了过去:“今个儿我把王辉给揍一顿!”
这保国也应和起来:“三大,无缘无故他删我好几个耳光子,屄养的没让杨哥给摔死,活该!我肏他妈!”要不是杨书香拦着,保国指不定得骂成啥样呢!
兔子自然又递给了保国,不等贾新民言语,杨书香又说:“三大,王辉他爸跟你关系不错,我给留着脸没在你家闹腾……”,片刻间把保国推进胡同里:“让你娘娘把它炖了”,知道贾新民肯定会问缘由,这才跟他交代:“有些事儿吧……嗯,可能秀娟娘娘误会了,她要是问你,你就实话实说。”
偏着身子用手一指保国的背影:“他妈出国在外,我小赵叔也顾不过来管他,这从小光着屁股跟着我一起玩,别的什么事儿我不掺和,但我兄弟挨了欺负我就得管!是不是你说?”
这股倔强像是在宣誓,对贾新民那样说,酒后的晌午对陈宝坤也是那样说的。
谁没个仨薄俩厚?
尤其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发小儿!
不过“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李学强那边到底卖不卖脸儿还另说,再有就是陈宝坤是否被当枪使,玩花屁股谁也不知,总得抽空跟焕章把情况交代出来…………“回来前儿我妈都该打夜班介了!”兴冲冲跑过来,王宏直找补:“前两天听哄哄说炮市儿抢行,不然就跟着你一块去了。”上次和杨哥一块逮鱼的情形仍历历在目,回想起来还颇为兴奋。
炮市儿抢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