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泉眉头一皱,寻思:“什么料敌机先?这不是作弊么?”瞄一眼淮王,见他长眉入鬓,星眸暗闪,冷俊中藏着许许王者之气,心中折服:“这应叫做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肖承平道:“殿下放心,下官早已做好布置,明里暗里多重细作,一定可以探出恭王携带的宝物。”方泉闻言,头大无比:“就这点事还要多重布置,是不是太小家子气了?”见淮王不经意一笑,似冰雪初融,春风拂面,又想:“见微知著,小事面面俱到,才能在殿堂上运筹帷幄、决策千里,这是王者风范。”梁安笑道:“你办事,本王放心。”“恕下官冒昧,”肖承平躬身一礼,疑惑道,“殿下藏于绣春园的宝物,随意一件都是绝世珍品,何不取出一些,好叫恭王输得心服口服?”言下之意,是觉得没必要这么麻烦。“这你就不懂了,”梁安笑了一笑,“赌约乐趣就在于略胜一筹,好比前年,恭王带一盆千叶姚黄,本王便取出一盆万姹魏紫,恭王气得当场吐血,你说好笑不好笑?”方泉听到此处,心中幻灭:“这人真是无聊至极。”摇摇头,又想:“要是淮王输了,不得不绣一件鸳鸯手帕,那才叫好笑。”肖承平干笑两声,拱手道:“殿下高论。”梁安话锋一转,忽道:“本月二十八就是烹龙之宴了,到目前为止,赴宴之人可有什么变化?”“回殿下,恒道院二重楼学士乐平生,及其随行剑客何立轩;蛮域战士乌坎,及其妹妹乌萨;云霄妖尊弟子步生风;以及捞月道人吕一夕,均已入城。”“捞月道人便是那‘天下雨夜惊雷梁安一拂袖,手中多了一件飘逸白衫,扔给方泉道:“脱了外衣,将这白衫穿上,本王要作画。”方泉依言换好白衫,又听淮王道:“去那边站好,双手负后,抬头望天。”方泉按梁安吩咐站好,心中十分好奇:“淮王这是干什么?莫非要画我?”“就那样站着,别动。”梁安提笔蘸墨,在纸上描摹起方泉的身形,不一会儿,放下笔墨,向方泉招了招手,问道:“画得如何?”方泉走近一看,见寥寥数笔,形韵俱佳,画的就是自己方才站立的模样,可偏偏没有画脸,于是道:“殿下画的是我么?为什么脸上留白?”“谁画你了?本王画的是岚公子,借你身形描摹而已。”方泉心道:“岚公子可不就是我么?”想了想,觉得正好可以问一些情由,于是道:“那岚公子是什么人?殿下为何这般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