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柊!!”
塔子阿姨和滋叔叔去隔壁镇探望生病的亲戚,今晚不会回来,免去了解释的麻烦,夏目贵志匆匆爬上二楼,用力拉开房间的门,入目看到的第一幅画面是躺在榻榻米上不省人事的猫以及落在猫咪旁边的浅绿色的御守。
他腿刹那间一软,失声道:“猫咪老师!!”
先行一步的柊突然出现,伸手抓住即将跌倒的少年的后领,淡定道:“夏目,我检查过了,那只肥猫只是喝醉了而已。”
“原来是这样。”夏目贵志脱力坐在榻榻米上,长舒了口气,“只是普通的御守,太好了。”
落在最后的名取周一终于赶到现场,虽然不是第一次来到藤原家,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这个房间,他道了一声“失礼了”,俯身拿起落在猫咪爪旁的御守,指腹接触布料时动作微滞。
“这不是普通的御守。”
夏目贵志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那……”
名取周一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会儿,再睁开眼时语气笃定了不少:“里面应该装有某种保护类的强大咒符,如果你遇到危险,御守就会用里面保存的灵力保护你,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只要不是对你抱有恶意,御守就不会伤害你身边的妖怪。”
他俯身将那枚绣着绿色樱花的御守递给正在检查怀中猫咪的少年,摇摇头道:“看来,我得再去收集一些新资料了。”
***
虽然有两位客人提前离场,但那不影响剩下的两人又聊了好一会儿。
不过再怎么聊也都有结束的时候。
的场静司出来送好友离开,“这就要走了吗?我还以为能久违地一起吃个宵夜。”
不知漾山海笑笑:“下次再聚吧。”
的场静司也不强求,想也知道,早年那样深夜悄悄外出闲逛的日子已经很难回来了,他们的肩上都担着更多重任,做不到像过去少年时那样脚步轻快。
临近大门时,不知漾山海说:“需要我帮忙的话,就让式神来找我吧。”
的场静司抬手碰了下右眼上蒙着的咒符,口吻仍旧轻松:“你不是已经帮我画了这个了吗?”
“正因为是我画的咒符,所以才知道你又受到了袭击。”不知漾山海的声音顿了顿,“受伤了吗?”
的场静司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眼睛还在,伤口也已经愈合了,不过你要是感兴趣的话,也可以给你看看疤痕。”
“好了,别说了。”不知漾山海很少会做出打断别人这种事,他觉得那有失礼貌,不过对于已经认识十几年的旧友来说这算不上失礼,“下个月我会画新的咒符给你。”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知漾家主。”
“也就只有你才会叫这种称呼了。”不知漾山海抬头看了看天色,在心中估量着顺路去七辻屋还来不来得及,“我们先走了,下次再见。”
他朝守在不远处的式神挥了挥手:“萩,松,我们走吧。”
“来了。”
不知漾山海一只脚迈出门槛,身后突然再次响起属于好友的声音。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在东京究竟发生了什么。”
前方的三个身影不约而同地停下来,那两个戴着面具的式神转头看过来,最有资格回答他问题的那位却只是平静地站在原处,没有转身,更没有做出回答。
的场静司淡定地揭开最关键的疑点:“明明一直厌恶妖怪,也没有必须成为除妖师的理由,某天却突然打电话告诉我,你即将回到八原继承祖宅。”
蒙在右眼上的纸符随风扬起一角轻轻晃晃,的场静司的嗓音沉了几分:“山海,你不会是被什么非人之物蛊惑了吧?”
不知漾山海转身无奈道:“我看起来像是会被妖怪蛊惑的人吗?”
“不像。”
“对吧,所以你就放心……”
“不是像,你看起来就是被蛊惑了。山海,你在东京遇到了什么妖怪?”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很多次了。”
不知漾山海轻叹了口气,再次礼貌告别:“谢谢你的邀请,今天的茶很好喝,下次再见。”
***
幸运的是,从除妖师集会往回走时七辻屋还没关门,不过剩下的甜品种类不多了,普通人看不见妖怪也听不到妖怪的声音,两位式神挑选了各自想要的甜品后,便提前退到店门口等待主人结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