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她身边,他禁不住想起了许多。
想八年前的那个春天,想明媚跳脱的少女。
想无人问津的时光,想卑微落魄的自己。
想刚刚她面对谈敬斌的情绪欺负,想她刚刚的主动献吻。
其实,她最会撒娇,最会吃醋,最会娇软又温柔。
但如若没有任何前提,她从不对他如此,宁愿冷漠平静。
就像今晚,吹着冷风的廊下。
他们之间隔着的,永远是看不见的遥远星河。
“绾。。。。。。”
她睡着的时候,他反倒是叫不出亲昵的称呼。
就像是无人时,直面自己内心,他也会觉得自己卑劣过分。
处心积虑地算计,才把她留在身边。
“不要喜欢别人,好不好?”
“试着喜欢我,试着爱我,好不好?”
很轻很轻,商量的口吻,恳请的语气。
但即使是这样,也只有在她睡着的时候,才能说出来。
就好像真的当面承认,会击碎他那可怜的自尊心,也怕他心爱的小猫咪会因为太过害怕而应激躲起来。
说完,连自己都嘲讽矫情。
笑自己可怜,笑自己诸多妄想。
八年的苦心孤诣,八年的日夜兼程。
得到与得不到,时至今日,他也分不清了。
就像是白昼里看了一场烟火。
早就迷失了。
轻柔的一个吻落在,落在她颈间。
没什么欲望的色彩,没有占有的渴望,只是亲吻了一下自己最宝贵的东西。
不曾惊醒梦中熟睡的人。
领证的事,谈裕既然提了,就没有转圜的余地。
况且,这也是他们早在年初,在丽兹酒店就说好的。
罗意璇也没准备出尔反尔。
刚好第二天晚上无事,罗意璇家里那边的亲戚,她试着叫了一圈,没想到那些前段日子还对她避而不及的亲戚们又都一起有了时间,通知得这么仓促,居然还能约成一顿晚饭。
婚姻大事,总是要长辈们压一压,走过场的事。
罗意璇从下午就开始准备,提前打扮,总归是要得体的好。
谈裕白天有事要忙,所以没回老宅,叫了丁芃文来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