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胜早被人打倒在地,蜷缩在角落里不敢吭声。
屋里能砸的都砸了,我不知道程实是不是还活着。
朴敏勇搬了把凳子坐在我面前,悠闲的抽着烟,用眼角余光看着我,不带一丝表情。
摆摆手,他叫停,我被抽得晕头转向。“说说看,如果我听的不满意,接着抽你!”朴敏勇冷冷说。
“哥!…我真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天…那天赵哥从这里离开后我就把那个老头送到医院了…”我哭着喊。
“哪个医院?”他问。
“宏昌。”我回。
朴敏勇听了一皱眉:“这边的医院挺多的,干嘛非要送宏昌?”
我哭:“我以前常去那里,有认识的医生…徐医生…”
“接着说。”他问。
我哭:“到了医院交给了徐医生,我垫了点钱就出来了,再没去过!真的!朴哥!我说的都是实话。”
朴敏勇掐灭烟,低头沉默,而后抬起头看着我说:“赵胜九被人搞成这样,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呵呵,这是宣战了,现在我们唯一怀疑的就是你,不能从你嘴里抠出实话是不行的,怎么?你是想一个人背这个锅?”
我趴在他面前痛哭:“朴哥!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真的!…。”
朴敏勇拧着眉毛瞪着我看了半天,掏出手机拨通电话:“老大,是我,这娘们儿怎么也不开口,我现在也拿不准她说的是真是假。”
放下电话,没一会儿,人头攒动,朴敏勇赶快站起来侧身站在一旁,只见,从门外缓缓走来一个男人,他背后跟着十几个彪形大汉,院子里的人见到他都规规矩矩侧立两旁,同时欠身鞠躬,异口同声喊:“大哥!”
我趴在地上,微微抬头看,面前这个男人大概五十多岁,身材高大,光头长脸,留着两撇小黑胡,鼻梁上架着一副方框墨镜,镜片很大,几乎占据了半张脸,嘴角微微上翘,好像微笑,给人一种面善的感觉,他穿着一身金色西装,白色皮鞋,手腕上带着金表,手里还拿着一串珠子。
能让朴敏勇喊大哥的必定是延边佬的顶级人物:金武秀!
鲁哥或者其他人不止一次和我提到过这个人,我的耳朵里充满了关于他的讯息。
金武秀,延边朝鲜族,年轻时偷渡到韩国,参加了韩国釜山地区有名的黑帮组织“联系会”,从小头目做起,几年打拼下来做到“总干事”的职务,是联系会中仅次于正副会长的三把手!
后来,韩国进行了史无前例的打击黑社会行动,联系会内部出现了内乱,金武秀为了维护会长,拼死冲杀,但在警方和内乱分子的双重压力下,联系会最终土崩瓦解。
不过,幸存下来的其他黑社会组织和金武秀本人有着非常亲密的关系,金武秀也因为背负人命而被韩国警方通缉只好逃出韩国,先是回到东北延边而后辗转来到春城,直至建立了新的组织延边佬。
我从没想到今天能见到金武秀,只不过是在这样的狼狈情形下。
金武秀走到我面前,悠闲自在的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顺手掏出根烟,朴敏勇立刻过来给他点上,他慢悠悠的抽着烟,半天,才低下头,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说:“娇娇,你看,敏勇还有胜九,他俩是我从韩国带来的,是我最亲密的兄弟,今天,胜九这个样子,我心里很难受,如果不能给他报仇,我这个老大就要让位啦,你说怎么办?你忍心看我被手下的兄弟说成是一个胆小怕事的老大吗?”
我心说:操你妈的!你爱咋咋地!管我屁事!
心里骂,嘴上却说:“金社长!我是真的不知道赵哥是被谁搞成这样的!那天赵哥过来,正碰上我一个客人,也不知道怎么就吵起来了,是赵哥派人先下的手,可那个客人和我根本不熟悉,我都不知道人家是个什么来头,现在您让我交代,我确实不知道,我交代什么?”
金武秀一直看着我,虽然他戴着墨镜我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我知道,他一直紧紧盯着我的脸。
“娇娇,现在你有收入吗?”忽然,他问了这么一句。
我不知他什么意思,愣了一下,低头说:“赵哥不让我干窝子,我只能关门,没什么收入,现在就是吃老本,眼看就快断粮了。”
他点头:“既然这样,从明天起,你到韩丽夜总会里上班吧,只要你接客,开房,所有的收入我一分不要,都给你,还有,我知道你手底下还有几个”肉鸡“,你把她们都叫过来,在我的夜总会里,你们接客我分文不收,怎么样?这个条件你满意吗?”
我做梦都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怎么也猜不透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可眼下这情形,他等着我回话,我又不能不说出个答案,也就是略微犹豫一下,我立刻说:“谢谢社长!我愿意到您那里上班!您的条件我非常满意!谢谢!”
赵胜九在旁边听着,本来被打得眯缝的眼睛用力睁大!惊讶的看着金武秀,反观朴敏勇却是面无表情。
几天后。
我把家里安排好,晚八点,来到韩丽夜总会。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怎么看,韩丽都是个火坑!
现在金武秀让我过去上班是想看住我,然后……虽然不知道然后会怎么样,但我可以,茜姐她们就没有必要了,所以我和茜姐通了一次电话,让她们暂时各想财路,我先去韩丽摸摸情况。
重新将直板发烫了烫,浓妆艳抹,尤其是眼影深一些,奶白色超短亮片裙,肉色亮光连裤袜,白色高跟鞋,手臂上挎着一个酒红色小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