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于榻上睁了眼许久,眼底依旧是茫然的。
“昭昭”恍惚间,他听到有人在唤他,那是水溶的声音。
林昭循声看去,见水溶正在身侧守着他,脸色依旧苍白,重伤未愈。
他要起身,被水溶拦了,“你好好歇着。”
他不动了,看了他许久,“你没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水溶的分身做了什么,他这个本体不会不知道。
而往日种种,结合他的言行也能断定,他对那些前尘往事是知道的。
只是碍于什么,一直不愿意讲出来,又或许,他本身便是个不愿意解释的人。
林昭不想如此不清不楚的纠缠着,他想弄清那些前尘,于是主动开了口。
“你都知道,对吗?”
“抱歉。”良久,他只给了这样一个回答。
林昭偏开头,微微叹了口气,“罢了!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
水溶便听话的出去了。
望着他的背影,林昭茫然了片刻。
过了这么久,这个人还是一点儿都没变,无论是样貌,亦或是做事的方式。
他寡言,半句不愿解释,留给他一头雾水。
可说了前尘已逝的是他,如今又如何能紧抓着不放?
不能不放,却又无法安然放下!
因为会想到那疼、那苦、那执着!
待日落之时,他终于打算放下那些,于是起了身,寻了云罗,打算离开。
“现在走?”云罗诧异。
见他面色不佳,不由问道:“发生了什么?”
林昭摇摇头,“这里太冷,我吃不得苦,要先回去。”
谎话说得十分敷衍。
云罗知道定然与兄长有关,却不敢多话。
“好,我安排人给你备车。”讲完,扭头便将此事告诉了水溶。
水溶自不会同意。
将人拉进营帐,不让他走。
“当初让我走的是你,如今让我留的也是你。”
水溶抿唇,“今时不同往日。”
林昭怒了,“好个今时不同往日。”
“但我非要走,你又能如何?”
水溶不吭声,只拦在门口。
他伤势未愈,林昭动他不得,只觉怒气积压在五脏之内,要将他逼疯了。
他有火无处发泄,垂眸见了几案上摆放着水溶书写的几个字只觉更加刺眼。
抬脚踢了那几案,笔墨纸砚哗啦啦全都砸在了地上。
这一动作,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几案、木台、兵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