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拿走旁边正在分发香槟的男侍者托盘中的香槟,仰头一口喝下,然后捂着嘴不停咳嗽起来。
她朝向上官洪的方向,仿佛是因为咳得太厉害站不稳需要依靠着上官洪才能不出丑。
上官洪伸出一只手轻拍她的后背,短短十几秒的过程,上官洪看到本应该站在人群中央拍照的袁庭业突然越众而出,在许多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大步朝她们走了过来。
江茶低着头,用余光瞥见由远及近的袁庭业,她站直身体,朝马上就要走过来的男人轻轻摇了摇头。
袁庭业几乎立刻站住了脚步,隔着三步的距离沉默的盯着她。
江茶不太明显的弯了弯唇,视线擦过袁庭业的手臂望向他的斜侧方,在那里,有位女士的目光如果能变成利箭,应该能将江茶万箭穿心。
夏江南从侧方出现,走到江茶和上官洪的身前,勾肩搭背带走了袁庭业,不知道内情的人只会以为袁庭业因为有事要找夏江南才突然从拍照的中间离席。
而目睹一切的上官洪终于更深刻的理解了那句歌词。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袁庭业没再参与合照。
如同江茶一直在注意袁庭业的动静,袁庭业的视线也一直在江茶的身上。
江茶与一个陌生女人争宠获得了胜利,但不觉得高兴。
因为她不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吸引袁庭业过来的话,袁庭业是否打算就站在那个位置,与郑倩云拍出外界会误解的照片。
夏江南对袁庭业说:“你知道王老爷子的用意吗?”
酒店里,袁庭业坐在单人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迭,身体往后靠,狭长的眼尾带着漫不经心的冷淡,说:“知道,会在合照之前换位置。”
夏江南眨了眨眼,忽然说:“你们吵架了?昨晚不还是好好的……”
袁庭业的视线射向他,冷冰冰的反问:“吵架不正常吗?”
夏江南挠挠下巴,经常和恋人发生矛盾的人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咳,正常,不过很奇怪,你怎么会惹江茶生气。”
袁庭业不答话,夏江南自作主张得出结论,“看来是江茶惹你生气了。”
他换了个手撑着脸颊,饶有兴趣地分析:“不过,你怎么会生江茶的气?”
袁庭业重新仰起头靠在沙发上,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锃亮的皮鞋都在警告夏江南再废话就去死。
王家的人背地里是这样安慰郑倩文的。
“袁森交了实权,不管事了,袁庭业现在是一家独大,若你真想嫁进袁家,不该知道的事就当做不知道。”
道理郑倩云是懂,但她心里过不去,心里恶心。
她不能理解袁庭业为什么会和这样的女孩纠缠不清。
她查了江茶,查到江茶曾是胡卓的女朋友,后来又以夏江南的女友身份公开露面,几天之前,在绯闻照片里,这个女孩和魏小公子是那么举止亲密。
袁庭业不应该眼光如此之差。
郑倩云觉得自己输得非常恶心。
她可以输给比她家世更优越,容貌更出众,品行更优异的人,但不能是这种顽皮贱骨、轻佻浮薄之徒。
午宴还处于中间环节,江茶便借口身体疲惫回到了房间,反正她无关紧要、无人注意,不像袁庭业,要作陪、应付主人以及其他宾客。
江茶回到酒店房间,从里面将门反锁,在抽屉里找了纸和签字笔,趴在套间外的茶几上飞快写下自己的思路。
她打开手机相册,记下照片背面的那串手机号,静了静,拨去了电话。
大概十几秒后对方接了电话,一个女性的声音。
江茶自报家门:“我是江开心。”
对方反应了一下,语气里带了明显的起伏,“你好,开心,看来周医生已经将照片给你了。”
江茶说:“你是谁?”
对方的声音里有些试探的意味:“我的名字是徐雪柔,你有印象吗?”
江茶说:“我不记得了。”
徐雪柔哦了一声,听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不记得了啊。”
江茶说:“请问找我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