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真的完了。」,沈佩佩心想。
面对这种猛兽时,跑也不能跑,连大幅度的动作都要慎之又慎。
现在她手上除了盏快要熄灭的风灯,甚至连块硬一点的石头都没有。
忽然,沈佩佩低头看着手里的风灯,脑子里出现了个异常大胆的想法。
只见她小心翼翼地后退了几步,将披风解下撑开,挂在身后的树枝上,好让自己体型看起来大一些,让那家伙不敢贸然靠近。
然后,她拧开了风灯上的盖子,又折了几根细树杈,用油灯烧下了自己的左边袖子,将袖子上的布裹在握在一起的几根树枝上,小心将灯油倒到布料上,做成了个简易的火把。
果然,这东西一做成,对面的林子就听不到动静了。
但沈佩佩知道那只猞猁还没走,这种动物为了捕猎甚至能蹲上十几个小时。
这小小一个火把根本就耗不起。
她只能举着火把,面对着猞猁在的方向慢慢倒着走。
这次没那小丫鬟带路,肯定不会「鬼打墙」了。
而且宁国公府戒备森严,入夜后处处都有巡逻的侍卫,只要能从这地方出去遇到他们,她就能安全了。
但是事情远没有沈佩佩想的这么简单,她举着火把后退,却仍然能听到那家伙在林子里不紧不慢,跟着她的声音。
这导致她越走越脚步虚浮,腿脚发软。
更糟的是,火把的火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弱。
可是这会她离正路似乎还很远。
忽然,不远处的林子里传来有人走动的声音。
沈佩佩以为自己终于得救,赶紧掉头就往林子里走。
结果这路却越走越窄,树和树的间距也越来越密,这让她很难想像究竟是什么人会大半夜在这种地方闲逛。
突然,林子里惊起一只鸟,沈佩佩还没看清,这鸟就扇着翅膀从她的头顶飞了过去。
她那本就脆弱不堪的火把,经过这一折腾,瞬间就熄了。
同一时间,不远处埋伏的猞猁发出了一声难听的「哇唔」。
紧接着沈佩佩就听到了它朝着她的方向快速移动的声音。
「救命啊!」,她不受控地背过身往反方向狂奔。
只觉得大脑空白一片,泪腺也跟着失控,成串的泪水掉在脸上又被风迅速吹干,连脸也开始因为失温而变得麻木。
电光火石之间,一只手冷不丁的伸出来拎住了她后颈的衣服。
下一秒,她被人扼住脖子狠狠地摁在一旁的树干上。
可沈佩佩这时候根本顾不上对方是谁,甚至没意识到自己正被人掐着脖子。
她只知道终于遇到个活人了。
「救我,求你。」,她的嗓子因为跑得太快,每讲一句话都像在吞刀片。
可她却一刻也不敢停止向面前的人求救,「求你,救救我,有人要害我。」
「他们把饿着肚子的猞猁放出来,想杀了我。」
「猞猁?」,掐着她脖子那人冷笑,「你这张嘴究竟还能讲出多少谎话。」
就在这时,林子里冲出来一个有八九岁小孩那么高的黑影,直直朝他们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