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芸苓一脸委屈,哭着道:“那你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吼我,还是个乡野小丫头,小伙计。”
“那你也不能打人脸哪?”苏莫寒眼中闪过一抹痛惜。
李芸苓冲苏莫寒嚷道:“是她先打我的,我为甚不能打还她?”
苏莫寒好言劝道:“人家那是好心,怕你吃坏了肚子。人都说了,那果子不能多吃。”
“我不用她的好心,让她滚远点,不想再瞧见她。”李芸苓气哼哼地道。
苏莫寒顺口接道:“行吧,回头我跟她说,让她离你远点,你就不要哭了,成不成?回头让我娘瞧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对了,不许跟我娘告状。”
李芸苓不买账,说道:“我就去跟姨母说,说你和外人合起伙来欺负我。”
“诶,你这人还有完没完?”苏莫寒一脸无奈。
曲芙蓉走近来,苏莫寒见了,仔细瞧了瞧她,没说话。李芸苓抹去眼泪,将头扭向一旁。
曲芙蓉对着李芸苓行了一礼,言道:“李姑娘,对不起,不该打了你,请姑娘见谅。”
李芸苓依然头向一旁,看也不看她。曲芙蓉继续说道:“原是我鲁莽了,姑娘请多担待。我也不怪姑娘打还我。”
李芸苓还是没吱声,苏莫寒低声叫她:“芸苓,表妹。”
李芸苓转过脸来,冷冷地说:“行了,我听见了,你走吧。”
曲芙蓉听她如此说,迟疑了一下,没再言语,转身离开了。反正她都给李芸苓道过歉了,接不接受随她。她想不出还能做甚么才能帮到苏莫寒。
苏莫寒望着曲芙蓉远去的背影,对李芸苓说道:“你怎么能如此对人家呢?”
李芸苓面带鄙夷道:“如此怎么了?这还是看你的面子,难道你还要我给她道歉?她也不看看她何样身份。”
“李芸苓,你,你简直不可理喻,”苏莫寒说不下去,面呈不悦,转身拂袖走开。
李芸苓原也不是非要跟一个乡下小丫头过不去,不过是要在苏莫寒面前争回面子,撒撒娇而已,见苏莫寒真的生气离开,倒心虚起来,忙跟在后头喊道:“哥,别走,等等我。”
没过多久,众人皆上了渡船过渡。曲芙蓉老货郎和梁振玉苏莫寒他们乘的是同一条渡船。
渡船到了对岸,船工系了缆绳,搭好跳板,便招呼众人依次走过跳板上岸。此处岸高,跳板又窄又长,不能容二人并排通行,只能容许一人独行。
苏莫寒走在前头,过了跳板上得岸来,便立在岸边,等着扶持母亲梁振玉走下跳板。
梁振玉身后跟着李芸苓,再往后是曲芙蓉,豆花。
老货郎正要踏上跳板,被船工示意等一等,他便等候在甲板上。
苏莫寒眼瞅着梁振玉走到了跟前,快要下跳板了,忽然瞥见李芸苓于行进中骤然停住,跟在她身后的曲芙蓉躲避不及,一头撞到她身上。曲芙蓉张了两臂,前仰后合地极力想稳住身子,晃得整个跳板都颤悠起来,惊起一片尖叫声。
苏莫寒只恨自己够不着,不错眼地瞧着她,心中祈祷她自己能尽快找到平衡,稳住身子。却见李芸苓倏地伸出一臂向后一捣,但见曲芙蓉身子随即往旁边一斜,整个人便直往河里堕去。
只听“扑通”一声响,曲芙蓉坠入河中,砸起丈来高的水花,霎时便不见了踪影。
这一下,岸上、跳板上还有船中的人,全乍了窝,叫的喊的嚷的,乱糟糟响成一片。
还未走下跳板的梁振玉、李芸苓和豆花,在曲芙蓉坠河的这一剧烈晃动之下,也都差点被晃下去,吓得她们全都俯身趴在跳板上,一动也不敢动。
船工急得大喊:“莫慌,莫慌,千万莫动。”即便他不喊,她们也不敢动,全都趴在跳板上瑟瑟发抖。
老货郎一见曲芙蓉坠了河,急得立时就要往河里跳去,无奈身上背了筐子包袱,只好手忙脚乱地解开。
正在此时,又是“扑通”一声响。
众人急忙往那河里瞧去,见那苏莫寒跳进了河中,都稍稍放下心来,这下好了,有人去救了。
老货郎心中也暗自高兴,有人去救了,曲姑娘定会没事儿的。
谁知,众人定睛再看,却见那苏莫寒跳到河里只在水中乱扑腾,哪有一点会水的样子?
众人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敢情这小子不会水愣往水里跳,虽说是其心可嘉,这不是添乱嘛?!
那跳板上的梁振玉听得声音,颤巍巍伸头一看,慌忙扯着嗓子大叫:“快救我儿子,他不会水,快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