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天二十啷当岁,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这婚姻家庭方面是个白丁,净瞎勾话题。
不过项天知道,老安的媳妇人是真不错。
离是离了,老安去家里也不拦着。
久了不去吃饭,还打电话叫呢。
头过年的时候,有一次项天还是从媳妇家接的老安。
他媳妇临走的时候给老安卷了一大包年货带着,连项天都被塞了一提熘酱猪蹄。
所以项天就奇怪着呢,这还离什么离?他问老安,老安也不搭理他,后来就不问了。
又等了一会儿,特招班的班主任郑旭带着一个男生来了。
“这就是邵飞。”老郑一边说,一边转脸把手搭在他肩膀头子上:“别害怕,人家问啥你就说啥,没事儿。”
“叔叔好。”那男生礼貌的对安白河哈了下腰。
安白河上下把这学生打量了一圈,心里咯噔一下,脑子嗡嗡炸响。
他看见这孩子手指头尖儿上缠着纱布。
牙齿、指甲……
如果说镶牙是真的赶巧了,那手指甲算什么?世界上绝没这么寸的事儿。
甭管深浅,甭管直接间接,这孩子总归和金湖小区的案子有关系,没跑。
安白河心脏狂跳,脸上不动声色的对邵飞亮出了自己的证件:“邵飞同学,我们来是想稍微了解点情况。你之前出车祸,把牙碰坏了是么?”
那孩子个头不高,人却生的结实,他一仰脸,愣愣的回道:“昂,是。”
“去淮医附院补的牙?”
“嗯……嗯。”
“你认识那个牙科主任么?”安白河兜着圈问着无关紧要的问题,来掩饰自己真正的意图。
“我不认识,我原来的同学给我介绍的。”
他答的挺利索,不像是心虚的样子,但安白河还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警惕。
不是惊慌,而是警惕,这孩子心理比看起来成熟的多,安白河想道。
“你补牙的时候有没有……哎?你这手怎么了?”
安白河突然话锋一转,轻描澹写的抓住邵飞的手打量起来。
他出手轻的很,可对面的手突然就紧绷起来。邵飞勐地把手抽回来:“打球把指甲弄噼了。”
“呵呵,你们这帮孩子够能闹腾的。”安白河笑笑。他又一本正经假装问了几个牙科那边的问题,就放邵飞走了。
打学校出来,项天一蹦老高:“那小子肯定有问题。”
安白河自然也这么想的。
他本来有一大堆问题留着想要试探那个学生,但是邵飞手上的伤已经把他脑子里的问题全都确认了,接下来就是按部就班的围绕这个孩子的调查工作。
在老安看来,邵飞身上的伤和金湖小区受害者简直是一个路子。
只要能弄明白是谁搞的,就能把核心线索全都抖出来,这案子想破几乎是指日可待。
但是安白河早也过了毛毛躁躁的鲁莽年纪。这个邵飞和其他受害者最大的不同是,他还活着。
所以那个隐藏在某个地方的凶手,可能就在邵飞附近。
如果对方感受到了威胁,那不光是这个邵飞,甚至可能连自己和项天都会被波及。
尤其是想到金湖小区的惨状,由不得人轻举妄动他决定将这件事情从长计议。
明天早晨和赵冲合计合计再做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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