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几处考虑不周全的地方,还需要共同商议,但瑕不掩瑜,给予奴隶们脱籍之道,正是给予他们重获新生的希望。”胡尔汗躬身说,“首领,我觉得可行的。”
“你说什么?奴隶脱籍?”乌拉达金难以置信,“何时有过这种法令?”
“有治人,无治法。”胡尔汗说,“人是活的,法令也不该是一尘不变的。”
乌拉达金皱着眉头说:“奴隶永远就是奴隶,他们脱籍了我们这些做主人的以后还使唤谁?”
“一个强大有力的部族背后必然是一群心怀希望与自由的人。”胡尔汗忍不住反驳,“一群一无所有的奴隶能指望他们位部族出多少的力?”
“胡说八道!给奴隶出路只会让他们变得像你一样,不服管教!”乌拉达金狠狠呵斥胡尔汗,“这儿没有你这个奴隶说话的份儿!滚出去!”
“是……”在乌拉达金愤怒的咆哮下,胡尔汗只有低着头,屈辱地退出王帐。
“奴就是奴!你高看他一眼,他就敢爬到主人的头上!”乌拉达金气不过地说。
“别动气,乌拉达金叔叔。”旭烈格尔口头上安慰,心里倒是对这名为胡尔汗的奴隶多了几分看中。
“族长!赤儿思的女人们全都被人抢走了!”一个高大壮硕的身影气势汹汹冲了进来想找个说法,“你之前夸赞我作战英勇,还说要将其中一个女人赏赐给我的!你一定要替我讨回公道!”
“屠布新汉,你大声嚷嚷什么?没看见我在和旭烈格尔首领商讨事情吗?”屠布新汉这一惊一乍的声音让乌拉达金听得都心慌。
屠布新汉是乌拉达金收得义子。这人在战场上作战生猛非凡,唯一可惜的是有些缺心眼。
乌拉达金皱着眉头,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区区一个女人你也要跑过来我给你做主,别人抢了你不会自己抢回来,你腰间的弯刀是做什么用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我……”出于某种野性的本能,屠布新汉感受到主位上投来的目光忽然没了声音。
“你什么你?究竟是谁抢了你看中的女人?”乌拉达金看着这憨人也是头疼,以为是与血狄的哪个将领有关,于是就想着将这事推给旭烈格尔来处理。
“正好旭烈格尔首领也在。你说出来,首领自然会帮你做主的。”
“首领……真会给我做主吗?”屠布新汉咽了咽口水,虽然感觉情况不太妙,但他向来是对乌拉达金的话言听计从的。
“那当然,你说吧。”乌拉达金举着杯子说。
“哦。”屠布新汉实话实说,“是首领夫人……”
“她让我来王帐里砍她脑袋。”
噗的一声。乌拉达金还没入喉的酒全都从嘴里喷了出来。
屠布新汉的这句话差点吓死了他半条老命。
“你要砍谁的脑袋?”
见主位上的人脸色铁青,手也搭在腰间的佩剑上,乌拉达金差点都要吓昏过去,连忙站起身,将手里的杯子砸向屠布新汉。
“你个混账又偷喝酒了是吧!满嘴胡话!这事怎么可能与首领夫人有关!首领夫人又怎么会抢你的女人!”说完像是还不解气,乌拉达金用力踢踹了屠布新汉好几下,“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快滚出去!滚出去!滚!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