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从床上下来,没穿上衣,镜子里反射出他赤-裸的胸膛,脖子上挂着黑色尖晶石戒指吊坠。
因为经常的运动和健身,再加上从小滕时给他安排的各种格斗或者球类课程训练,他的身材比同龄的男孩子更加结实,六块腹肌轮廓清晰,胸膛宽阔身材挺拔。
再加上一米八八的身高,几乎和成年人看不出什么区别了。
奚斐然盯着自己看了好一会儿,忽的心想:
我这副长相,应该还挺好看的吧。
以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他一个男孩子天生对这些东西就不太在意,但是那天在机场看见了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祁南槿,他忽的有了一种莫名的危机感。
比起祁南槿精致的少爷范,自己好像活得有点太糙了,平时不是T恤就是卫衣,几件西装只有在正式场合才会穿,还是滕时给他买的。
但是!
奚斐然立刻给自己找补。
从小到大,自己也收过不少的情书,还有别的班的女孩子特意在课间跑过来偷偷看自己,甚至一进大学就有不少的桃花,虽然他都没什么兴趣。
奚斐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对着镜子左右转了转脸,180度观察了一下自己的五官。
无论是高挺的鼻梁,还是深邃的眉骨和眼睛,好像都没什么问题,如果按照大众审美来看的话,说自己是个帅哥完全不过分。
应该是比祁南槿帅的。
滕时觉得我帅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奚斐然忽的感觉耳朵有点发烫。
这么多年,他对滕时那微妙的感情一直藏得非常好,但是有些东西是无法被压抑的,藏得越深,压得越用力,就积攒得越强烈。
即便一直以来他都强迫自己忍着,但是有的时候,他却真的非常想要从滕时那里得到一点反馈,哪怕一点点也好。
心底的情绪翻涌着,奚斐然的胸口起伏,只觉得说不出的躁动和烦躁,却又无法言说,简直要把他憋炸了。
忽的,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奚斐然回神看向门口,大周末的早上敲他门的除了滕时没有别人。
“奚斐然。”滕时在外面懒懒地敲门,奚斐然听见了他尾音的哈欠声。
一鼓突如其来的冲动忽的涌了上来,奚斐然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上衣,忽的直接走向了门口,拉开了门。
滕时穿着一身柔软的白色居家服,平日里为了商业谈判经常打发胶向后梳的头发,此时正软软的垂在额前,看起来略微有些长了,莫名给人一种非常温顺的感觉。
“我就知道你起来了,听到你起床的动静了,”滕时的困意还没有太消散,昨晚他又熬夜工作上的事,但是因为平时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所以周末的清早还是早早就醒了,揉着眼睛,随手递给奚斐然一个碗,“看你半天都不出来,我就把麦片给你端上来了。”
奚斐然接过来:“谢谢。”
滕时忽的一愣,面前的大片肉-色总算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你怎么光着,”滕时看了看他,“不冷吗?”
奚斐然的腹肌和胸肌同时下意识绷紧了,微微挺直了胸膛,努力让肌肉的线条呈现出最好的状态:“还行,不冷。”
“不冷也穿上,一会儿该感冒了。”滕时说着直接走进他屋里,随手拿起放在一旁的睡衣,丢进奚斐然怀里,全程视线根本没有往奚斐然上身瞟一眼,“麦片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奚斐然额角抽搐,不信邪的把自己置于滕时的视野正中,试图吸引他的注意。
“M国最近又要大选,到时候股市又得有新的震荡,还是得做好准备,”滕时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拍了拍奚斐然的肩膀,“让让,我要回屋,你这块头往这一横,把门都堵死了。”
“滕时。”奚斐然终于忍无可忍。
滕时疑惑地抬起头:“嗯?”
“我最近好像有点运动过量,”奚斐然吞咽了一下,向前走了一步,“连推举的时候把胸肌抻着了,这几天一直很疼。”
滕时的注意力终于被吸引,立刻问:“哪里疼?”
“这。”奚斐然指了指自己的左侧胸大肌。
他们离得很近很近,奚斐然已经被滕时高了不少,从这个角度低头,能看到滕时长长的睫毛。
滕时微微皱眉,抬起手用两根手指按住奚斐然的左侧胸肌,轻轻压了压:“这里?”
奚斐然摇头:“好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