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昨晚就跟她说了“误会解除”。
她早想过程司屿有手段有头脑,自己的谎言很快会不攻自破,只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该死的成了他的助攻。
任谁能想到眼前这个心机深重、运筹帷幄的男人在感情中这么墨迹,压根没敢跟茶茶表白过啊!她这么一激,反倒给了他们感情升华的契机。
她刚吐了一口烟圈,程司屿沉着脸径直从她嘴里夺走烟头,随手抛进水槽里,“谈谈。”
果枝知道他是来找自己兴师问罪的,却丝毫不慌,因为她已经探到了男人的弱点。
而那个弱点正是她的优势。
“是该好好谈谈。”
果枝气定神闲地摆了摆手,给自己倒上一杯红酒后,朝他举起酒杯,“毕竟以后可全得依仗你了,妹夫。”
……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程司屿被“妹夫”这两个字硬控数秒,气焰也随即偃旗息鼓,“之前的事我可以一笔勾销,若是以后你再敢对茶茶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果枝从包里掏出那张未填的支票,往程司屿面前一推,“我这人嘴碎的很,但你可以选择用钱买断。”
她歪歪头,拖长尾音:“嗯……我想知道,茶茶在你哪里值多少钱呢?”
程司屿眼眸一暗,投向她的目光中带着审视。
这张支票本就说好由果枝自行处理,前提是以她为饵、钓出会所那帮幕后黑手。
可现在,她却反过来用茶茶威胁他,好一招空手套白狼,既拿钱又可以不办事。
程司屿垂首低笑一声,眼里却没有一丝温度,“你在找死?”
他一直看在茶茶的面子上,才对这个疯癫女人多加照拂。
他允许她拒绝他的提议、远离纷争,也容忍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耍小心思,他甚至可以给她一笔钱,保她此后衣食无忧。
只因茶茶在乎她。
但她千不该万不该,竟敢将茶茶用作谈判的筹码。
这意味着,她对茶茶的真心不屑一顾。
而那却是他的毕生所求。
果枝一向疯得很,不仅没有发怵,还叼着一只笔,“啧”了一声,“往这里填多少个零,才值得我把好妹妹转让给你呢?”
下一秒,面前这张支票被人一掌捏得不成形状后,拍在紫檀木茶水台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茶茶在你眼里是可以用钱来衡量的货品?”
程司屿怒不可遏地将薄薄的那页纸甩到她的脸上,“她是我的宝贝!”
他捧在手心都怕碎掉的珍宝,却被所谓的“好姐姐”如此形容。
既然她不珍惜,那他绝不会让她再有伤害茶茶的机会。
“我说过,数额随你填,但有一点,”程司屿鹰一样的黑眸中,渗出一层戾气,“拿了钱,立马滚蛋。”
果枝直喇喇地盯着他看了好几眼,兀地笑了,那笑声越来越不加收敛。
程司屿没有分给她半个眼神,而是重新取出一张新的支票。
那张折损严重的,已经失去了法律效力。
他在右上角签上自己的名字,连笔带纸抛到果枝面前,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看着面前这道磅礴凌厉的签名,果枝提笔。
在他签名上方画了一个猪头。
“还是自己留着攒老婆本吧,”她学着他刚才的样子抛回去,“气性不要那么大,性格也太古板了,茶茶究竟怎么看上你的?”
好在他对茶茶的真心不似作假。虽然老是老了点,但……老男人勉强会疼人吧。
而且看他这样,估计也是个铁树开花的老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