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茶茶高高举起话筒晃了晃手臂,笑得格外灿烂,随后,她深深鞠了个躬。
台下掌声雷动,或许很多人还不认识也并不了解这个女孩,但此刻都被她的热烈和真诚所打动。
她是海边耀眼的明珠。
以前只能被私藏的月光,如今倾洒在大地上。
“嗯。”
程司屿的回应骤然响起。
导演闻声看过去,男人的目光深邃,一错不错注视着茶茶蹦蹦跳跳地下台、被观众抢着合照、落座后又被乔如是几人轮番捏脸拥抱……
“确实捡到宝了”,他说-
舞台氛围如同潮水,在果茶下台后趋于平缓。
就在大家都以为今晚的狂欢将在此刻落幕,突然一阵浪打过来,祝余抱着吉他一跃跳上舞台,掀起新一轮的高潮。
他在万众期待下,不疾不徐调整好立麦的高度,沉眸看向台下的茶茶,很快又移开目光,“接下来,我想唱的是一首还未发行的新歌。”甚至是昨晚连夜写出来的。
海风溽热且潮湿,停留在皮肤上,仿佛会瞬间蒸发,留下黏腻的盐粒。
祝余的新歌一改以往的“苦情”“酸涩”和“致郁”,像留在人身体里的一粒盐,在无声无息中滋养着氧气。
……
“无由持一碗,寄与爱茶人。”
祝余唱完最后一句歌词,精准地在人潮中找到给予自己无限灵感的那双眼睛。
谢谢茶茶。
他在心底郑重地说完这四个字,然后才说:“感谢猫猫会客栈,感谢如是姐、普哥还有……茶茶,没有你们就没有这首歌。”
因为茶茶,那天的月亮,终于不再是夜晚的伤口。
导演抹了一把泪,太他妈好听了,曾经的音乐才子终于又找回了状态!
“程总,这歌是不是也非常好听!是不是又捡到宝了!”
他激奋扭头,身侧的座椅上早已空无一人。
*
“程总!您就这么走了?!那小子一看就没安好心呐!”
张文勋三步并作两步,跟上程司屿的步伐,面上的焦灼都快溢了出来。
程总连着好几日不分昼夜地处理公务,今天下午连轴开完宣传大会,又马不停蹄赶来烟汀海,张文勋作为他的特助,不是不清楚这种工作强度。
但想到程总每次只要和茶茶待在一起,甚至只要听听她的声音,就能满血复活,张文勋便也没有劝阻他“应当好好休息”。
结果没想到,一来这儿,看到的却是茶茶与别的小白脸“暧昧不明”,她满心满眼夸那人“好厉害”、说“喜欢”他。
更令人心寒的是,茶茶列举了那么多自己喜欢的人,都没有提到程总的名字!简直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小白眼狼!渣女!海后!
想到这里,张文勋更替程司屿委屈了,“程总你说,想怎么教训那小子?要不要还像上次那样让保镖揍人一顿……”
“谁说我要教训他?”程司屿直视前方,面上看不出一丝多余的情绪。
“那您跑那么大老远,就只是为了看她和旁的男人亲近……”
程司屿偏头,张文勋下意识噤了声。
半晌,他低沉的嗓音中难掩疲惫,“我近日身体抱恙,病倒家中……”
他微微抬眸,看向张文勋,“张特助知道该怎么跟茶茶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