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不是谁都看见过他脱衣时刻。
确定下围堵落雁寨的方针后,隋瑛宣布各军队在驻守点就地休整,林清见状,连忙亲自熬了汤药和药膏,只等隋瑛沐浴完饮用和上药。
可隋瑛却一见他就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出了营帐。
“去哪里?”
“洗澡。”
“帐里给你打了水!”林清疑惑,却见隋瑛转身就抄起他的膝弯,将他搂抱在怀里。
“带你去个好地方。”
“你放下我,叫人看了成什么样子!我来这里可没透露身份,别叫人说闲话。”
隋瑛却笑笑不语,他累得很,一阵军服又臭又脏,天气热了,他想也是时候了。于是在绕过几道密林,一处山见水潭泛着幽绿蓝光出现在眼前时,林清疑惑,刚问要在这里洗澡么?就被隋瑛一把扔进了潭水里。
“隋遇安!”林清惊魂甫定,堪堪在潭水中站稳,就见一团水花扑来,自己被合身抱住。
“你,你不要太过分,这里,不要在这里……”
“在这里什么?”隋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了衣服,光着膀子捞着林清的腰。
林清脸一红,隋瑛说来洗澡,也没说要做什么,他却下意识地说了这话。
隋瑛凑近了追问:“做什么?你想做什么?”
林清扬起下巴,从湿发里淌下斑驳水痕在脸上,映着月色,妩媚动人。然而他神色高傲,并不屈从于欲望,妄想负隅顽抗,至少在那么一刻时间。然而他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在这潭水中散发诱人光泽,即使衣衫未脱,可那湿透了的轻衫只会更加凸显那线条和轮廓,让人忍不住想要用手和唇去描绘。
隋瑛想到了春潮中,溪涧里的水草。
他一把捞人进怀中,用吻来击破这佯装的高傲。他要他融化在自己的血肉里。
隋瑛太累了,长时间的作战让他精神紧绷,他却不敢透露出半分彷徨和疲累。可现下,潭水中,无论如何他都是可以卸下作为巡抚和督军的一切,做回林安晚的隋遇安。
乳白色的朦胧水雾被两具身体撞散,修长的手臂花开水面,波纹便一圈一圈地荡漾出去。林清看蓝色的水中自己的长发和隋瑛的相交,犹如他们的躯体。他突然生出一股下坠的欲望,于是他转身搂住隋瑛的脖颈,深吸一口气,吻住他,却拖着他往水底深处坠去。
隋瑛却只是扬起嘴角,欣欣然地接受了他的邀约。
于是他们一同下坠,坠在柔软的河床中央。林清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一片梦一般的恍惚中,月光照在隋瑛伤痕累累的身体上,闪动而清澈的潭水模糊了他的边界,也模糊了自己的视野,在这一刻,他相信他二人已经到了再也无法更进一步合一的程度。寂静幽深的山野,人迹罕至的水潭,淫靡原始的冲动……他们一同下坠。
直到林清口中的气息殆尽,隋瑛应时地带他回到了水面。
凝视彼此,是湿淋淋的会心一笑。
林清脱下了自己的衣衫,却向岸上游去。
隋瑛捡起他漂浮在水面的衣服,跟在他身后。
林清却在双手触碰到岸边青石后停下,他支撑起身子,转头看向隋瑛,眼睫微垂,却顾盼神飞。
当真是“回头成一笑,清冷几千春”。
喉结滑动,隋瑛心领神会。
抬手,捞起一片月光,抚上林清光洁的肩颈,隋瑛从后轻轻扼住他的脖颈,重现方才在水中的窒息感。而此时,他使仰首的林清同样地坠落,而这一次,却是坠落在自己身上。
水花激荡,荡开又合拢。野树梅垂下枝桠,鲜红的果实摇摇晃晃地在水里划拨。月光受了惊扰,慌乱地拍打在皮肤之间。
一只野兔探头探脑地从藤蔓中钻出,纯真的双眸里映照出春色一片。青蛙跳过长满青苔的湿漉漉的岸石,不知疲倦地奏鸣。
林清觉得自己在冰凉中滚烫,滚烫到让身后人彻底释放。
第150章第一百四十九章在老师怀里罢
广西剿匪如火如荼,顺天城内暗流涌动。
听闻林清病重于宫中养病后,他虽觉奇怪,但也未曾多想,毕竟林清的身体情况众人皆知,用一些清流的话来说,大宁朝还有得盼头,至少这人活不长。
这段时间,他成功地拿到变法的主持大权,时常在文渊阁内主持会议商讨方案到深夜,与此同时,他密切地关注着程菽。听闻宋知止那妹子从东州回来后就郁郁寡欢,程菽不仅要照顾她,还得自己越过痛失学生这一关。可就是如此情况下,程菽还时不时来文渊阁行使他作为首辅的职责,在遇到一切关键问题上时,众大臣还是第一时间想要寻求他的建议。这些齐桓都默默忍受下来了,只是在某一次议案上程菽点名道姓要让隋瑛负责而众大臣也都点头同意表示立即写折子递交圣上为隋瑛争取时,冷笑再次浮现在齐桓那张向来温和的面庞上。
“真是奇怪了,分明也是私心,可怎么这私心就能容忍了?”
可程菽却只是向他投之淡淡一笑,“我听闻那一夜,定国公府上和忠王府上都曾收到岐王府请帖,是以两位毫不知情地去往了岐王府,而齐大人呢?”
程菽顿了顿,当着众大臣的面道:“可是后来听人说,是自己摆驾过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