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判他们罪后,我就和离了。然后变卖了铺子和房子,只想来这里给我的孩子祈福。”
柳约本来觉得自己已经很苦,没想到,苏怡的故事更让人心痛。
失去了两个孩子,遭到家人背叛,但她还能冷静理智地为孩子报仇,让那对男女去吃牢饭。
宋玉姝心想,两个姐姐简直都是古代女性中的女性,楷模中的楷模。
“苏婶婶,过去的都过去了。你的孩子也希望你能继续过好以后得日子呀。”
宋玉姝伸手指天,“也许,这天上的星星就有两颗是他们,他们每天都在陪着你呢。”
苏怡第一次向外人吐露此时,又得了如此治愈的安慰,她的心里像是终于得到了宣泄,一腔愤怒化为柔柔春水,人也逐渐平和了下来。
宋玉姝不想让两人再沉浸在自己的故事里,主动说起了自己的事。
不过,她没有说自己父亲是柳州县令。
柳约听了之后心有戚戚,“你那父亲也不是个好东西,就因为几句传言,就把你这么送到寺里来。”
“你才8岁啊!”
“你娘呢?”
“我娘是妾室,没有办法……”
几个人都沉默了。
女人的命运何其艰难,总是受制于父、受制于夫,若是儿子不行,老了还要受制于儿。
宋玉姝只是8岁的孩子,虽然带了两个下人,可也是半大的孩子。
这和把孩子丢了有什么区别。
柳约心头愤懑难解,自己吨吨吨又连喝了两杯。
等到月上中天的时候,两人已经喝的酩酊大醉、醉眼朦胧,说不出话来了。
宋玉姝叫来春雨和阿四,把她们俩都扶进了房间。
自己也倒头就睡。
……
一场大觉睡到日常三竿,三人走出房门看见对方,不由噗呲笑出声。
彼此间的距离似乎消弭无踪,亲近了许多。
只听旁边吱呀一声,是王婶从里面走了出来。
宋玉姝第一次见到她。
叫她王婶似乎有些……不太妥当。
她甚至想叫一声王夫人。
虽然病容犹在,脸色憔悴,但一看就知道保养地极好,且气度、穿着也不像普通人家。
她见几人都在,缓步走了过来,行了一个看起来十分好看的礼,客气道:“昨日我虽然昏睡过去,但也知道是几位照顾了我。大恩不言谢。”
宋玉姝觉得她的谢礼特别……特别地标准和好看,是记忆力京城那些贵妇人才有的。
是那种早就渗入进日常生活里,不由自主就体现在方方面面的动作习惯。
难不成还真是从京城来的。
苏怡:“大姐不用客气,昨日是这位小姑娘给你开的药方、熬得药,我和柳妹妹也只是搭了把手。”
王夫人看向宋玉姝,见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便向她微微点头。
宋玉姝见她还是很虚弱,说道:“王婶婶,我们一会在厨房做点粥,你也一起吃点吧。你刚好一点点,喝点粥正合适。”
王氏说了一声谢谢,便转身回到了房间。
虽然王氏依然说话很少,但她偶尔也会出门,与大家一起坐坐。
每隔三天,都会去前面诵经念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