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润之已经习惯府里的人,把他和宋佩之搞错了。毕竟,连自家老爹都经常分不清楚他俩谁是谁。至今为止,能将他们两个完全分清楚的,只有萧怀瑾和,母亲……宋佩之也略微有些失神,但反应却不如宋润之那般大。他说:“她认出你了。”宋润之回过神来,故作淡定的道:“歪打正着罢了。”宋佩之看着他,眼神似有深意,却也并未拆穿,只是笑了笑说:“她是真的不愿见人。”宋润之哼了一声:“她敢把我画死,我就不能为难她一下?她不想见人,我就非让她去见。”“但你选的是翰林大学士的千金。”“……”“我没记错的话,这位千金是大姐的闺中好友,所以即使知道小妹的身份特殊,也必不会为难她。”“……”宋佩之噙着笑给他斟了一杯酒,接着道:“你想让她融入京城的圈子,直说就好了。”“啧。”宋润之不耐烦的站起来往外走:“我才没工夫想你说的这些。”看他拂袖走人,宋佩之也不恼,自顾自地喝着酒,继续观看君乐画的那些“小人”。但看着看着,他还是又走了神——今日,他似乎没通过发髻和衣裳,就能认出君乐。也是,毕竟那个畏畏缩缩胆小怕事的模样,全府都找不出第二个。※君乐这几天,又开始做噩梦了。被吓醒后就自闭。她原本话就少,闷起来就更是可以一整天都不说话。就关在屋子里,疯狂的画画。文杏收拾房间时,有不小心瞄到过一眼。只能说,那些被涂黑的画纸,和硕大的布满血丝的眼球,真是多看一眼都要做噩梦。一来二去的,连文杏的精神都变差了,伺候君乐时,多一句话都不敢说。到了赴宴那天,君乐周围的气压更是肉眼可见的低。还没出门就已经出现冒冷汗的症状了,上了马车,捏在手里的手绢,更是分分钟就濡湿。文杏和其他下人猜测,五小姐这是担心自己身份被人议论,才会表现得这样紧张。虽然反应有点过……“五小姐,您别担心,奴婢打听过了,这位苏小姐为人知书达理,是个好相处的。”君乐讷讷点头,说不出一句话。文杏原本以为,君乐一会儿要给国公府丢大人了。结果没想到,一下了马车,君乐惨白的脸上,突然就扯出了一个笑容来。虽然那个笑容看着有些怪,但好歹,是不失礼的。文杏拿着帖子给了门口迎接的人,随后便领着君乐进了苏府。这位苏小姐的品诗宴是早就安排好的,准备得也十分雅致。后院各处挂着写满诗词的纱帐,每隔十来步就有一套桌椅,供人随时停下留墨,梅兰竹菊的盆栽也合理摆放。整个布局,都显得很是诗意。也是因为这些纱帐,多少能起到隔绝的作用,让君乐稍稍能缓口气。“这位,就是宋五小姐?”一个柔柔的女声突然从背后传来,惊得君乐一激灵,硬着脖子转过头去。来人是个身穿绿色烟罗裙的姑娘,年纪看着和宋景之差不多,目光温和,步态轻盈。她走到君乐面前微微颔首,轻柔道:“能得宋五小姐赏脸前来,实在是妙言的荣幸。”君乐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又扯出那个僵硬的笑来:“你、你好,苏小姐。”苏妙言温婉一笑,又走近了两步小声道:“宋五小姐不必紧张,我与景之是好友,定会看顾你的。”“姐姐……?”苏妙言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就见不远处又来了两名妙龄女子。穿红裙的那女子说:“苏小姐这品诗宴,真是清新雅致啊。”“金小姐客气了,能得金小姐赏光,我这里才是蓬荜生辉呢。”苏妙言说完,便主动替几人引见。她先是对那两位女子介绍道:“这位英国公府的五小姐,宋君乐。”而后又对君乐说:“这位是太子太傅之女,金若冰小姐,以及尚书侍郎家的千金,王晗小姐。”“宋五小姐?”金若冰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来:“哦~”尾音拉得长长的。王晗忍笑调侃道:“宋五小姐可真是难请呢,前两日的迎春宴,宋五小姐可是拒了。”君乐死死地捏着手里的帕子,硬撑着脸上的笑容道:“呃,我我前两日,身体有些,不适,对不起……”这话可把一旁的文杏给急坏了。天子脚下,只要是高门大户,这各类的请帖拜帖可太常见了,拒了便拒了,如此真情实意的道歉,未免也把姿态摆得太低了。果然,王晗直接笑出了声:“都说宋五小姐是……但我看这礼数,倒还是很全的。”中间省略的话,不言而喻。“王三小姐,”苏妙言上前一步揽住了王晗的胳膊,同时也隔开了她打量君乐的目光:“我前几日用簪花小楷写了一首词,稍后你一定要指点一下。”“苏小姐可别打趣我了,你一个大才女,还需要我来指点?”王晗看得出苏妙言在打圆场,但也没有抓着君乐不放,三人说说笑笑,便往别处去了。几乎是在那三个人离开视线的一瞬间,君乐的脚就软了下去——地狱,真的是地狱……即使苏妙言会帮她,可也没办法一直守在她身边啊。尤其现在到宴的人越来越多,因为纱帐的布局紧密,几乎每张纱帐前都有一两个人停留。刚才还显得很宽敞的后院已经是到处都站了人。不行……快要呼吸不了了……君乐满头大汗,一边拼命换气,一边脚步凌乱的挪动,想给自己找个角落。谁知慌乱之中穿过一张纱帐,直接一脚踩空,往荷花池中扑了下去——“当心!”周围目睹这一情况的人纷纷发出惊叫。与此同时,一根绿色的藤蔓以闪电般的速度蹿进了池塘中。:()i人穿越变团宠?对不起,我社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