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是非常的怂。
孔衔枝见他没回应,眼珠子一转,抬头扫了一眼那院墙。
嘶,不算高,就算没有妖力也能爬!
说干就干,手上的木盒有些碍事,细细想了想后,抽掉头上发带将木盒连同罪妖录和衣袍宽袖一齐绑起来负在身后。
做好了准备工作后,孔衔枝垫了垫脚尖,瞄准了那目标墙头跃起,双手成功扒在了那墙头上。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孔衔枝微微勾起嘴角,双臂用力,生生将自己拉了上去。一脚刚跨上墙头,还没来得及调整姿势呢,就感觉一到利风直冲面门而来。
下意识向后,一枚石子以极快的速度从他面前飞过。
石子带动的风吹散了孔衔枝头上失去发带控制的紫金冠,随着孔衔枝动作不稳而摇晃的身形,紫金冠从柔顺的发间脱落,磕在院内青石砖上,磕碎了上面镶嵌的美玉宝珠。
“哎呦!”
孔衔枝一声惊呼,整个身子向前扑在院墙上,墨发散落,遮住大半张脸,只隐隐有莹白肌肤在发间若隐若现。
“滚出去。”
玉兰衡语气淡淡,手中还捏着一枚石子。
“我不!”孔衔枝扭头看他,目光从他身上挪到地上碎裂的发冠上,眼神颇有些幽怨,“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发冠,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送的。”
玉兰衡余光扫过紫金冠,眼神微变,指间石子向内微扣,靠近掌心。
“是”他刚开口,却听孔衔枝语气惆怅,伤感道:“红颜知己所赠,现已损毁,我该如何和她交代。”
很好。
玉兰衡闭眼,双指发力,指间石子速度较上一枚更加迅疾。
“哎哎哎!怎么还急眼了呢!”孔衔枝慌乱躲避,翠眸中却满是笑意。
“怎么,你吃醋啊?”
而回答他的,是玉兰衡缓步走近他跨坐的那段墙头,一撩衣摆,作势要踹。
“等等!”孔衔枝大喊一声,“我逗你玩儿呢!其实这紫金冠是我父亲送的生辰礼物!”
说着,他双手大张,死死抱住院墙,快速道:“我可是给你带了礼物回来的,挑了好久呢,你不能这么对我!”
银白皂靴点在墙面上,玉兰衡面色不变,充耳不闻。
“你如果踹倒了墙,我就要扑到你怀里了!”孔衔枝见软化不行,索性直接低头冲下面的大美狐眨眼,“你要接住我哦。”
说罢,身子一歪,非常丝滑地从院墙上滑了下来,整个操作速度极快。
最好的情况,当然是玉兰衡接住自己,但如果他不接
孔衔枝余光一扫,看见本来安稳站在棚屋下的驺吾抬起蹄子一脚踹断了那烂木桩。而后拔足狂奔,直冲自己而来。
心机满满的雀雀勾唇,就算男人靠不住,儿子也是贴心的!
可以安心闭眼了呢!
马蹄子在地上极速暂停,胡乱划拉,划拉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驺吾鸣叫一声,马尾一甩扭头就走,果断回到了熟悉的棚屋下。
驺吾:用不到我啦~
冷冷的清香将孔衔枝笼罩,当闭上眼时,其他的感官便格外突出了。
孔衔枝鼻尖微动,轻嗅着宛如鸟类诱捕器一般的清香,整个人都放松了些。
他还闭着眼,只是眼珠子在眼皮底下乱转,格外活泼。
玉兰衡垂眸看他,他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向前踏出这一步,会选择去接住这个满口谎话的骗子。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过于安静,安静到孔衔枝都渐渐僵硬起来。
这人什么意思?雀雀的眼珠子疯狂乱转,既不放开自己,又不干脆搂的更紧些,现在这个姿势也太累鸟了!
这样想着,他悄咪咪掀开了一些右眼眼皮,结果正对上玉兰衡那双幽深的双眼,那银色像是天边孤冷的月,蕴含着无边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