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面上未显半分,神色淡淡,安静地等待穆黎回应。
须臾之后,穆黎的声音凝于她的耳畔,“谁也无法预知未来对吗?但我和你保证会好好爱惜自己。”
斟酌十数息,他又说,“可以给你写信吗?”
阮盈姗:“你可以写,但我未必会看。”
穆黎将姑娘冷若冰霜的模样纳入眼底,对过去那个自己的厌恶飙升至历史峰值。
翌日,穆黎带了一队人低调出了帝都,阮盈姗的生活重归安谧。
某人不再来烦她,她觉得甚好。虽说她的态度已经松动,但能多些时间冷静思量总是好的。
穆黎走后的第十三天,小皇帝亲自跑了趟阮家别苑,为穆黎带信给阮盈姗。
春光暖馥的前院,小皇帝与阮盈姗面对面而坐,石桌上摆了各式小点和一壶花茶。
小皇帝兴致不错,每样都尝了些,好些个都合他的胃口。
放下茶盏时,他凝着阮盈姗笑道,“还是和阮姐姐待在一起轻松有趣。”
“和左相一起时,孤真是坐立难安。”
阮盈姗笑说,“那陛下就常来这里坐坐。”
小皇帝:“那就这么说定了。”
话落,短暂地停顿了会儿,“阮姐姐,你想左相吗?”
阮盈姗闻言微怔,过了会儿才道,“会,但是不多。”
帝王询问,任谁都不敢说谎言欺瞒与他。
小皇帝亦笃定他听到的是真话,“如何想的?”
阮盈姗:“……”
因错愕顿滞稍许,她才开口,“陛下和左相闲聊也是这般的直接?”
小皇帝:“嗯。”
像是觉得一声“嗯”并不足以取信于人,他开始举例。
“前些时日,左相向孤告假,孤就直白问他因由。”
“姐姐,你猜左相是如何应的?”
阮盈姗不曾思忖:“猜不着。”
小皇帝:“他说他想迎回发妻。”
结果没几日他就重归朝堂,孤又问他:“将大量时间耗费在政务上,如何追回阮姐姐?”
他回说:臣在想,阮阮该是对过去的那个穆黎失望透顶了。倘若以那样的姿态去追她,怕是撞得头破血流也无法将她追回。
他想将“相知相爱”这一段补给他爱的姑娘。
即便当下看来结局不会太好。
他还说:若努力过后还是不能迎回你,他会放你自由。
小皇帝将穆黎的那点老底全部抖了出来。
末了,非常义气地为穆黎说了几句好话,以报他这么多年来对江山社稷和他的付出,
“那日,孤第一次在左相身上看到了忐忑不安。”
这样的情绪对他而言是多么的稀罕。
它因阮盈姗而生。
“他怕失去你。”
“阮姐姐,其实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小皇帝说“我”,在这个顷刻,他成了穆黎细心守护的弟弟。
“陛下,盈姗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