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缨点了点头,看了祝黎一眼。正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马蹄声。
“吁!”
一辆马车停在了不远处北军设下的拒马前。
周昭回头一看,只见那马车上头下来了三人,领头那人举了举手中的令牌,“吾乃廷尉寺廷史李穆。”
李穆周昭识得,他们是同一日入的廷尉寺,只不过她同周承安还有陈钰钊是芝麻官儿,而李穆则是从地方调来长安的新任廷史。廷史一共六人,分了左院同右院。
周昭在左院,而李穆则是在右院,除了来的那一日打了个照面,之后就没怎么见过。
“小周大人,这个案子可不可以交由李某来处理,因为我手头也有一个类似的案件”,李穆说着,顿了顿,目光灼灼的看向了马车中跪坐着的鲍春荌,“这可能是连环杀人案。”
李穆说着,眸光一沉,“而且凶手极有可能还会继续劫色杀人。”
周昭神情凝重了起来,她看了苏长缨一眼,苏长缨抬手,那北军的兵卒方才将拒马拉开,放了李穆进来。
在李穆身后,跟着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郎君,他看上去一身傲气,瞧见周昭只是微微颔示意,在这郎君旁边的则是老熟人文书邬青衫。
请。。。您。。。。收藏_6Ⅰ9Ⅰ书Ⅰ吧(六九书吧!)
“李廷史。”
周昭拱手见礼,李穆官职比她高,乃是上官。
李穆见周昭并没有让出案子的意思,也没有再提,直接沉声说道,“就在昨日清晨,打更人张大海前来廷尉寺,说在昭行坊的净衣巷现了一具女尸,那女子约莫十七岁左右。”
李穆说着,抬眼看向了马车,“现场情形同这几乎无二,穿着婚服,却是盖着披麻戴孝,眼角有血泪,后脑有击打的伤痕,脖颈间有勒痕……”
“死者目前身份不明,没有人来报官说家中有小娘子失踪。不过秦朗现了马车上的印记。”
“我们去查过,那是停在附近大车子店的外地商人的马车,就在昨日被盗走了。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头绪。方才得知昭行坊又出现了第二个类似的案子,我们便立即赶过来了……”
周昭看着李穆,他神色清明,行事认真,一看便是有真本事之人。
而他口中的秦朗,应该就是他身旁那个一脸傲气的才俊。
见周昭看他,那秦朗抬着下巴说道,“礼尚往来。我们李廷史已毫无保留的说了我们手中的案子,现在是不是轮到小周大人了。还是说小周大人做不得主,要先去问过李有刀的意思?”
周昭看着秦朗挑了挑眉,“秦大人身为下官,岂可直呼我们廷史大人姓名?此非君子之礼。”
秦朗脸色微变,有些不情愿地改口道,“李有刀廷史。”
他说着,看向周昭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谁不知道右院个个都是英才,左院都是些不入流的奇葩。
那李有刀更是白吃粮饷的第一人,这样的人,也配称廷史?
周昭没有理会他,而是掏出了李有刀给她的那块令牌,“昭便可做主。这名死者名叫鲍春荌……”
周昭亦是没有隐瞒,将她知晓的关于鲍春荌的事情说了一遍。
“若当真是连环杀人的话,按照如今两桩案子的作案时间来看,凶手今夜很有可能还会犯案!若是我们不能阻止,将会出现第三名受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