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
余柚音点头,看着彭淑进房间后,到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温润的水划过喉咙,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咕噜噜——咕噜咕噜——
方正的鱼缸中鱼氧正在运作,大小各异的橘黄色美国红雀,正懒怠的轻微摆动尾部,背上有着荧蓝色的半点与珊瑚内景相辅相成。
段盛学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闪动的屏幕上播放着最近的新闻。
听到门锁响动,段盛学向后瞥了一眼,不出意料见到了最看不上的小儿子。
“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得几天不见你人呢,都去哪鬼混了?”
这质问的语气,这么多年也没变过。
段望眸光暗了暗,道出了真相:“你很关心我吗?要是关心我的话,怎么会不知道我去了哪。”
段盛学腾地一下坐起,被段望这话气得不轻。
他指着段望,语气恨铁不成钢:“我问一句,你回十句,还敢给我甩脸子,谁教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你是没教,你都难得跟我说一句话。
段望换鞋的动作停住,在余光中看了段盛学一眼:“反正没给你闯祸就是了。”
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
“那就好,好不容易给你转了学,要是再闯祸也别找我,我嫌丢人。”
电视被关停,段盛学把遥控器甩到茶几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妈还在疗养院吗?”
在房间关上的前一秒,段望忽地开口问。
比起哥哥段川,段望才是长得最像段盛学的,但是这却并不能改变现实。
段盛学并不喜欢这个儿子,准确的说是不喜欢他的全部,虽然妻子拼尽全力才生下他,但却跟大儿子段川差远了。
段盛学发间微有银发,下垂的眼角旁皱纹浮现,但却并不影响他的气质,有种英雄迟暮的即视感。
“被你外婆接回去住两天,你别去烦她,她看见你就上不来气。”
这句话结束,“嘭”的一声门被关上。
客厅到卧室有一处拐角,绿植挡住了段望的视线,他没看清段盛学的表情,但听语气也知道他有多不耐。
经过段盛学房间时,看着被关上的门,段望闭上眼微不几乎叹了声气。
桌上的时钟指向一点,原本堆放的漫画书和小说,此刻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这题余柚音好像讲过,怎么做来着?”
段望咬着笔杆,在上面留下浅浅的齿痕,面前的试卷,看得他眉头紧皱。
(高二第一学期,数学试题)
余柚音想要看段望的短板在哪,就让他把试卷先带回来做。
洗漱完躺在床上,段望刚想倒头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翻身又坐起来,以此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