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机会去洲外当一个镇洲王侯。
姜家父子坐在皇后身侧,趁众人举杯庆贺间与皇后说着悄悄话。
“阿妹近来可好?可是有什么烦恼,近些日子总是很少见你。”
司寇大人软下声音来,他一开始就不赞同琬和去做什么太子妃,但奈何自己拗不过琬和,奈何姜家没一个能说服琬和的。
不然,凭他姜家世代簪缨,哪里需要女眷进劳什子后宫。
“阿兄,只是近来天气才放好,莫要忧虑,深之待我你是知道的,我一切皆好。”皇后笑盈盈地作答,神态自若,宛如昨夜发病的不是她一样。
一旁的姜太宰竖起耳朵听着俩亲兄妹聊天。想他姜嵘贵为一朝太宰,竟还要行偷听之事,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偏偏他遇见自家女儿便什么招都没有了,只是想她往后能过得舒心肆意。
姜太宰一腔父爱无处抒发,只得默默听着兄妹俩唠家常。
司寇大人从“琬和想看的海棠花就要开了,过几日回府赏花可好?”到“琬和不想念府中的老师傅做的菜了吗?什么时候有空回府来尝尝他做的新菜?”语气有诱哄也有幽怨,总归是想让他的妹妹回府住一段时间的。
这不是正好趁赫渊出征吗?省的这个不省心的妹夫纠缠不休,回府歇息修养一段时间也是极好的。
姜朗虽然不知自家妹妹到底有什么心病,但妹妹对家里的一切都是极为熟悉松弛的,好的坏境自然适合修养。
皇后没有直接拒绝,但也没有答应下来,她似乎还有些顾虑。
……
赫晏坐在储君殿下的一旁,作为太宗,他是赫氏王族的领头人,自然气定神闲地接受了小辈的知情知意。
赫晏鹤发松姿,笑着问他的忘年交:“我管理得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很意外?”
作为家族里最叛逆的那一个,他等这天好久了,天知道把一个个封建老骨头熬没要用多长时间,幸好他修身养性强身健体,成功当家做主,让叛逆的火焰燃向全族!这是反叛骨头的胜利。
嘻嘻,当年大逆不道的人不光活得好好的,还接任宗族长老教育小辈,顺带作为太宗掌管宗庙仪式什么的。
这样的快乐,神仙也没有哦。
赫岁对这位以身作则的长辈心怀佩服,不是谁都有毅力改变一族心神的。储君殿下不觉这是叛逆,她认为这是赫晏太宗的尽职负责。
赫晏太宗明明是在维护赫氏王族的存续。沉溺于酒肉池林的宗族是长久不了的,痴迷于穷奢极侈的挥霍也是。当能力配不上豪奢,只会得来豺狼虎豹的注视。
“太宗管理得井井有条,如此下来,离蒸蒸日上也不远了呢,真是让人钦佩不已。”赫岁举杯敬了赫晏一杯,双方相视一笑喝了杯里那酸酸甜甜的葡萄汁。
忘年交的默契在于双方都不喜欢酒,于是准备了双方都喜欢的紫葡萄汁。
宴会并未持续太久,宗室亲族知道晚宴才是重中之重,便也没有再多打扰,一方面是皇后体弱向来不参与这种庆宴,他们要懂分寸;另一方面,他们也要养足精神与朝臣一战。
作为储君殿下的血系亲缘,他们绝对要力压朝臣一头,让朝臣知道,他们是坚定的保皇派,自然,也要让储君殿下看清他们的决心。
不怕当棋子,怕连棋子的份都没有。这和吃肉喝汤一个道理,再怎么样,也要喝上储君殿下的汤。
和煦的微风吹散了离别的愁绪,琬和还是答应了下来——关于那回府的邀请。
‘没必要再让父兄担心下去。’素来敏锐的她如何不知家人的担忧,只是这病,总归是无法根治。
姜家父子难得露出几分兴高采烈,对于琬和,他们总是心疼再心疼的。
毕竟,琬和自幼没有母亲的照料。而姜太宰也并无续娶之意,自然是他们分担了母亲的职责。
亦父亦母,亦兄亦母。
……
赫渊叫住了想要离去的赫岁。
年轻的储君殿下看向眼神清明并无一丝酒意的父皇,似是有些疑惑。
“阿岁忘记白虎营了吗?仅一天,阿岁便喜新厌旧不要白虎营了?”赫渊打趣道。
“父皇这么着急?”赫岁以为赫渊至少会呆到晚上。
“晚宴就由你全权主持了,孤的阿岁长大了。”赫渊拍拍储君的肩膀,似在鼓励这位身经百战的储君殿下。
“阿岁好像长高了不少呢?今年还是想要身高八尺?”赫渊有些迟疑地道。
古籍里的身高八尺是一米八五,自家孩子现在已经一米七五了,该不会真的能实现这个自幼的目标吧?
年幼的储君殿下自学武后便立下誓言,要与古祖时代的将军姐姐看齐,身高至少也要达到一米八五。
至此,年年目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