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更大的影响。不会有更大的变化。也不会给他平淡如水的生活,造成更大的波澜。
无趣、无聊、没意思。但很稳定。
云宥清笃定地想着,无奈地站直了身。云宥清“啾啾”叫了两声,算是做出了回应。那枚领针的设计很简洁,但因为是银色的,所以他觉得跟梅瑞狄斯今天选的黑衬衣一定很搭。
梅瑞狄斯意味不明地看着他:“你一个小宠物,连这个都要管?”
云宥清飞到他面前,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他的脸颊。他倒也不是想管,只是想看看戴上之后会是什么样的效果。
梅瑞狄斯睨了他一眼,不过也没有放回去,而是对着镜子将领针别在了衬衣的领尖上——倒是省了他打领带的麻烦。
云宥清飞到他面前盯着他看了一眼,感觉自己果然没选错。基础款的配饰不会出错,虽然比领带亮眼但本身还是冷色系,跟梅瑞狄斯的气质还是很统一的。
云·搭配小能手·宥清对梅瑞狄斯接受自己的提议佩戴上了领针感到十分满意,拍拍小翅膀飞出去了,留下梅瑞狄斯一个人在衣帽间陷入沉思。
到底是谁在管着谁啊?
“那家里钱不是我挣得吗?你少出去打麻将少输点儿钱,这孩子也就养活了!”
云父云母都没什么文化,素质也不高,就在派出所门口吵起来了。这一段记忆深深地印在原主的脑海中,连云宥清回想起来,都对他当时的恐惧和无助感同身受。
后来派出所那边一直没找到他的父母,云父云母就办了手续收养了他,让他随云姓,名字还用他自己的,就叫云宥清了。
原主在云家十七年,过的也只是有口饭吃没饿死的生活。
云父是个木匠,手艺很好但是酗酒,一喝酒就没法工作,还在家打孩子,只不过打的不是原主而是他自己的亲儿子,也就是原主的哥哥云震。
云母没有工作,最大的爱好就是打麻将,输得多赢得少,每次回家基本都因为打麻将输钱的事情绪不好,一回来就开始抱怨,气愤的时候还会骂人,声音尖锐语气刻薄,要是碰上云父在家喝酒,那两个人必然要吵架。
云震脑子鬼灵精,每次遇到情况不好立马就出门。但他从来不带自己这个捡来的妹妹,还老欺负他。
在这种环境中长大,原主的性格越来越内向胆小懦弱,逆来顺受,做不出反抗。
人生已经悲惨至此,最后的结局还是被卖到国外病重惨死,云宥清也不知道小说作者为什么对这样一个炮灰角色抱有这么大的恶意,给他做如此可怜的设定。
云宥清钻出梅瑞狄斯的口袋,仰着小脑袋看他,心情有些复杂。
他给梅瑞狄斯当宠物的这几天,也确实见识到了他对别人冷酷无情的一面,甚至于一个阴郁的眼神扫过去,就足够让人胆战心惊。
这样的人,在遇到真爱之后毫不犹豫地抛弃没有感情的小情人,也是很正常的。
梅瑞狄斯是对他很宠爱,就算他踩到他头上去,给他把打理的整齐利落的头发刨乱了他也不会生气,顶多不咸不淡地说一句“胆子越来越大了”。但这一切,还是建立在他是只小肥啾的基础上。
他乖巧听话,又会卖萌撒娇讨他欢心,所以才会被他宠在手心。这种独特的宠爱是给“球球”的,不是给“云宥清”的,这一点,云宥清还是可以很清楚地区别开的。
他不可能永远是小肥啾,梅瑞狄斯也不可能永远宠爱他。云宥清一向理智,这份理智让他在享受梅瑞狄斯的美色和宠爱的同时也不会沉陷进去。
他早晚有一天会离开梅瑞狄斯的。
梅瑞狄斯一早就感觉到口袋里的小东西钻出来了,但是他等了一会儿,没见他飞出来,也没听到他叫,垂眸一看,就见小小的一团毛球似乎正严肃地思考着什么。他低声问道:“醒了?”
“啾咕。”云宥清很应付地叫了一声。
梅瑞狄斯微微挑眉。
怎么睡了一觉起来还不高兴了?因为星期天还要被带来上班?不是说要送他礼物哄好了吗?
百思不得其解,梅瑞狄斯用手指戳了戳云宥清的小脑袋。正好这个时候,车也开到宋氏集团楼下了。
司机给开了车门,梅瑞狄斯一下车,就感觉口袋里的小肥啾飞了出来。他仰头看了一眼,就见小肥啾振翅高飞,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范围内。
瞳孔不自觉地微微收缩,映入视线的却只有一碧如洗的天空。
他的小宠物这是不要他了?
再次看向冰箱,视线却一下凝住。
——云才东西堆的多没注意,他现在才看到,冰箱冷藏柜第三层,正悄无声息地向外漫着水。
薄薄的一层,红色的,有点腥,像是血水。
正在解冻的肉——云宥清很快便反应过来。
肯定是有哪个邻居,晚上将冻肉放在冷藏层解冻,结果传到了他这边来。看着血流的架势,怕不是装肉的容器都给碰翻了……
无奈地揉了揉肚子,云宥清深吸口气,赶紧又清理起冰箱里剩下的东西。打算不管怎样,至少先把那块冻肉处理好——然而把上面的杂物都拿开后,他却又愣住了。
冰箱里没有冻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