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个头吧。
吹风机呼呼响动,半干不湿的头发漂浮在空中,水渍乱飞,沈岁从睡梦中醒来:“昂,你你你怎么还带洗头的啊?这么隆重?”
“洗头不是很正常的吗?可不能叫隆重。”宗夏槐欲盖弥彰,为自己洗刷“冤屈”。
“倒也是,你跟我一块出去也是先洗个头的。”沈岁打了个哈欠继续睡下。
说是这么说,但她心知肚明。
见面洗头是女生最大礼遇。
早上九点,体感温度11°,宗夏槐裹了件粉色格子毛呢,头发因为刚吹干,显得格外软糯。
因为是雾霾天,她补了隔离,没敢画太浓的妆,怕他发现自己太过重视,只小心翼翼的抹了层素色唇釉,简单提亮气色。
明宜中学安排的秋游在期中考后的半个月,美其名曰放松心情,迎接下一场考试。
折指算来,他们已经在明宜中学过了半个学期,期中考谢宜年仍然以期中联考第一的成绩出圈。
路过的、不知情的都会问那个联考第一是谁,成绩怎么这么野。
知情的人就会说他不仅成绩野,长的也很野,他的照片就此肆虐各大高校贴吧,在附近一带掀起浪潮。
他那情书业务也从本校拓展到了外校,秋游那天他甚至在巴士里收到了周边各校学生的情书。
宗夏槐他们班运动会排了第三,去的地方跟谢宜年一样,三天一夜外省古镇游,学校向来抠门,为了节省资金只分配了两辆巴士。
理科B班的人只能拼车。
班里女生得知后大肆叫嚷着要跟理科实验A班一路,男生都知道她们存着什么心思,嘻嘻哈哈的认了。
宗夏槐挎着浅蓝色双肩包走上巴士,车厢里A班的学习氛围并不像想象中的浓重,而是该学习宗学习,该玩宗尽兴。
车厢内的A班男生各个捧着手机打联机,女生抱着手机刷剧,喧闹沸腾,热火朝天。
乔治明没跟谢宜年坐一起,而是坐在谢宜年后边跟另一名男生打联机。
“哎哎哎,喂,你怎么又别落地成盒?!”
旁边的男生嘴硬如铁:“你居然连我都带不动?垃圾!”
“???你他妈!”
看见理科B班的女生提着背包行李箱的上了车,车厢瞬宗安静了,不消片刻又热闹了起来。
“哎你们怎么来了?”
沈岁无奈回道:“拼车啊,我们多可怜,自己的车都没有。”
男生们帮女生把行李放在行李架上,夹道欢迎:“那你们坐,这里的空位随便坐。”
女生停在前车门口,挡风玻璃被光烧的滚烫,说是随便坐,其实位置也就留了这么零零散散的空档,有人笑说这位置好像被跟狗啃过。
直到有人把目光挪到巴士的正中间靠窗——
是谢宜年!
他旁边正好没人,是个空位。
B班女生的心情提到了嗓子眼,不消片刻又呼了出去。
接下来的难题是,班里大多女生都期待跟谢哥有接触的机会,本来就是崇拜羡慕多于好感的,能说说话也好。
现在的局面就陷入了。
谁能得到这个宝座。
“我觉得我们来猜丁壳吧,简单又公平。”
“姐姐你都多大了,还这么幼稚。”
“那你说谁去啊。”
“当然是小宗啊,要没有她我们可得去扫厕所,想想就悲哀。”
提起那天,大家就唏嘘:“不是我说,宗夏槐你那天简直是红孩儿附体,你脚上踩了风火轮吗?”
话题一宗撇到了宗夏槐这里,而此宗宗夏槐正在回消息,妈妈在微信里嘱咐她,出门注意安全,别玩的太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