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剑修?”
游苏没有理他,又从白泽的身后走上前来,顺便拍了拍白泽的侧腹,示意它让开。
“大人打架,小孩子一边待着。”
话罢,游苏便利落地拔出了长剑,气势也与方才迥异。
白衣青年来了兴致,打量着游苏手中的剑:
“也只有你这种乡巴佬,才会把不知从哪里捡来的剑法视若珍宝了。”
他对剑并不感冒,甚至有些鄙夷,可以说这是大多数北敖洲人的偏见。因为剑这种略带秀气的武器,对于需要在冰天雪地中求生存的北敖洲人而言,可谓是鸡肋中的鸡肋。
游苏依旧不理,只是半蹲身子,举着长剑横于胸前。
“你连剑鞘都不拔?”
白衣青年浑然不惧,反倒提醒起了游苏。
“你不配。”
游苏淡漠回应,墨松剑在他手中跃跃欲试,仿若立马就要脱鞘而出,可游苏却稳稳按住,压制着墨松剑的躁动。
除非万不得已,游苏当然不会轻易拔出墨松剑,即使在奥数尊者的面前,他也从未将墨松剑亮出来过。
可以说这柄通体墨色的长剑,其辨识度远比游苏本人要高……毕竟游苏只是容貌俊俏,但世上亦有别的美少年,可墨松剑的颜色在剑中可谓是独树一帜。
“有意思。”
白衣青年轻哼一声,一道狂暴的气流就从他的袖口中喷涌而出,带着摧枯拉朽之势。游苏眼神一凛,使出鸳剑之中最强的防御剑招——风声鹤唳,以此接招。
气旋竟生生被墨松剑的剑鞘挡住,只剩如水流一般分开的余波流窜。
白衣青年错愕之际,游苏没有因此而停住脚步喘息,他竟身形灵巧一转,借着气流在身后的碰撞猛蹬一脚,如雷霆一般冲向犹未回神的白衣青年。面对这种精通术法的敌人,近身是最好的战略。
可谁知白衣青年却忽而勾起唇角,只闻一声若有似乎的异响,他的身形竟转瞬间就飞至游苏的面前,一拳击在游苏的手腕之上。
好在游苏臂力够强且反应极快,登时借力长剑下压再配以鞭腿直冲其面门。白衣青年一时难以避开,浑身玄炁外泄,若罡气爆,将游苏生生震退。
游苏心有余悸,他才知青年方才那愣神竟是故意表现出的漏洞。而他刚才那一拳,其实完全可以打在他的身上造成重创,而不是手腕。
他会这般做的目的,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想要羞辱身为剑修的游苏,毕竟一个剑修连剑都丢了,哪里还有脸面再用剑。
游苏剑眉深蹙,罕见地主动说起了话:
“那声音是你出来的?”
“正是。”白衣青年一副怡然自得之态。
游苏所说的声音,正是每次试图接近这位赤手空拳的青年时会幻听到的一道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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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是什么声音吗?”白衣青年高高在上地问。
游苏当然不会理他,只是举剑伺机而动。
“这是蝉鸣。”
白衣青年自问自答,甚至开始了自吹自擂:
“很小的时候,先生带着我去了南阳洲。我很喜欢那里的天气,夏天的时候,蝉鸣不绝,生趣无穷。人都道蝉不知雪,我便带了一只蝉上路同行。要回北敖洲时,我决议带它去见一见雪。在我的百般呵护之下,它成功活着跨过了别的蝉永远无法越过的大海。它在见到雪之后,出了一声哀婉的蝉鸣,那声音悠扬凄美,令人动容。它是第一只见到雪的蝉,也是第一只被雪见到的蝉,它应该有资格被葬在雪里,所以我就将它葬在这里。在那之后,我便在它的坟前自创出了这门雪蝉功。当然,先生也点拨了我几回。”
白衣青年不放过任何在游苏这个下里巴人面前炫耀的机会,他摇着头,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