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想作什么?”周赦认识纪昙到现在,纪昙就没做过好事,不由得揣测道:“玩涂药游戏?把我当成你的小玩具。”
纪昙不见得干不出来。
“我都多大了,早过了玩角色扮演游戏的年纪。”纪昙忿忿反驳,“我是好心。”
周赦不信,“你好心?”
“你给周文柏的三明治都是你吃剩下的。”周赦倒是也没有觉得自己在纪昙心里比周文柏还重要,“你有那好心给我涂药?”
纪昙脸色变了又变,弄得周赦以为自己冤枉了他。
结果,纪昙小声询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又不瞎,包装袋是打开的,这能看不见吗?
纪昙见周赦不说话,死活不接这盆脏水,“我只是吃了三明治里面的西红柿,周医生不爱吃西红柿。”
周赦停好车,难得沉默。
“不用你。”周赦拿起后座的药袋,垂下眼皮,“我自己会处。”
周赦拎起药袋下车,纪昙紧着解下安全带跟上去。
周赦回房关门,径直脱下短袖,后背上深浅不一的细长红痕已经红肿泛紫。
周赦眉眼冷淡,刚拧开活血止痛膏的盖子,就被不速之客闯了进来。
“我没有隐私的吗?”周赦转过身,高挺的眉骨下压,漆黑的瞳眸凝在纪昙张望的小脸儿上。
纪昙索性直接钻进去,“我真的要给你涂药。”
周赦拧眉,刚要开口,就被纪昙打断。
“你后背都是伤,我都看到了。”纪昙说:“你自己涂不到的。”
周赦攥紧的掌心骤然松开,放弃抵抗般,“随便你吧。”
周赦裸着上身趴在床上,纪昙弯腰给他上药。
纪昙上到一半,忽然说道:“你认识什么正规的捐款渠道吗?可以给破产子女捐助那种?”
周赦一听就明白纪昙为什么执意给他上药讨好他,“你之前不是想把纪恩谊推下去,现在要救他?”
纪昙涂累了,径直坐在床边地上,偏偏头就可以看到周赦的侧脸。
“是纪恩谊跟我说他想死,我在帮他。”纪昙振振有词解释着,然后肉眼可见地颓靡下来,“但是妈妈说那是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