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昙不大高兴地坐在冯城对面,控诉道:“爸爸,你不要乱用我毛巾,被你用得蹭了好多血,我都没法用了。”
冯城将其中一碗带荷包蛋素面推到纪昙面前,一条长腿屈起,没什么形象地踩在椅子上,眼皮都懒得抬,“就你屁事多,放学给你买条新的。”
他就说最近用的毛巾怎么甜不拉几的。
纪昙对着早饭也挑剔,“我不要吃荷包蛋,我想吃煎蛋。”
纪昙说着,就要把碗里的荷包蛋扔给冯城。
冯城掀开眼皮,定住纪昙,“你再敢挑食,试试?”
纪昙满脸不乐意地撇嘴。
冯城看了纪昙两眼,皱眉道:“明天给你做煎蛋,今天凑合吃,吃完我送你去学校。”
“好吧。”纪昙借坡下驴,也不挑三拣四了,老老实实吃起了饭。
冯城面前那碗素面没动,见纪昙不作妖了,起身去收拾纪昙的书包。
月考年纪第一的成绩单被纪昙叠成果壳篮,盛着冯城昨天买回来的坚果壳。
冯城将果壳倒进垃圾桶,有点笨手笨脚地将果壳篮展开,拂掉上面沾到的坚果薄衣。
纪昙指定不能是他们老冯家的种。
他们老冯家就没出过学霸,有一个算一个全是文盲。
冯城算了下日子,好像是快要高考了,“你上辈子上的什么大学?”
纪昙吸溜着面条,不知道冯城怎么突然关心起自己的学习,还是回答道:“京暨。”
顶尖学府,冯城都听过。
“在里面学什么?”冯城继续问。
纪昙眨巴眨巴眼睛,用最简单的语言向冯城解释自己的专业,“养花?”
冯城显然更不解了。
这种专业明显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无聊消遣学的东西。
纪昙看起来是被娇宠长大的。
但很明显,自己目前的条件养不起他。
“爸爸。”纪昙爬到冯城腿上坐着,凑过去亲他的唇角,“我上辈子已经上过学了,这辈子我不想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