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们,我们该回村子了。”
“你们宽松些,别这么赶了。”付东缘看这两个,就跟看家里活络爱动的表弟一样。
刚说完,春山就急不可耐跳上牛车,拉着牛绳让牛调转方向,绳子拉得太急了,牛转弯子也急,害得坐在板车后头的春明被这股力带着甩到了边上,撞上车栏板。
约摸是撞到痛处,春明皱巴着脸说他哥:“慢点,再撞我腿就真瘸了!”
春山与他呛:“咱们申时不到家,你看娘会不会把我的腿打瘸!”
俩兄弟虽然在拌嘴,但能看出感情很好。
牛车渐渐驶远。
身旁的人看得有些入神,付东缘望向周劲,隐约地觉得他相公望向两兄弟的目光里夹杂着复杂的情绪,又思念,亦有羡慕。
付东缘伸手牵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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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了两日黄豆,结算工钱时,李婶将要付给周劲的工钱拿给了付东缘,说话时带着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往常都要悄摸地给,一份被周劲吸血的后娘收走,一份给周劲自己,他做了这么多,从来就没有得到过足数的,今儿你们自己当家做主了,我这钱给得也舒畅。”
发钱就是最开心的时刻,无论在古代还是在现代,付东缘先谢再说:“谢李婶关照。”
只是拿过钱袋子一点,发现里头的铜板数量远超自己计算过的数目,付东缘赶忙将袋子推了回去,问李婶:“是不是给错了呀?”
李婶说:“没给错,在我这打短工,男的八十文一天,能干的我给一百,一旦开始干就头也不抬也不跟人说话的那种,给一百二十文。你这相公就是一百二十文的,他做了两天,合计两百四十文。”
“是啊,那不应该是两百四十文么,怎么还多了?”付东缘算了算,可比两百四十文多不少呢。
“你不还帮我们剥花生选豆种了么,不能让你白干,没你相公多,一天五十文,合下来一百文。”
所以李婶付给周劲付东缘两口子的工钱,是三百四十文。
“多了吧?”付东缘觉得自己吃了他们家饭,睡了他们家床,得到了关照,说优待也不为过,应该扣掉一些。
“哪多了?”李婶把钱袋子往缘哥儿手里推,要他收了,“要像葛大妹妹那样,做一会儿就耍一会儿心眼的,那才叫多,这是你应得的,安心收下吧。”
付东缘握住钱,开心地笑了笑。
“你帮我们家鱼哥儿,我们都还没感谢你呢。”这两天李家两口子跑衙门跑得勤,没太管顾家里,眼瞅着俩人儿就要回村了,才想起来得跟人家郑重地道个谢。
“谢啦,咋没谢?我刚刚去你们院里那枣树上剪了好多枝条走。”
李萍当家是干脆的,缘哥儿护了他们家鱼哥儿,于情于都得给缘哥儿备谢礼。只是她同缘哥儿第一次见,不知道人家喜欢什么,就当面问了。
结果缘哥儿说他想要她院里那棵甜枣树的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