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认为,世子一定会遇到那样的人!”寻阳城,赵府。“小姐,算命先生怎么说?很严重吗?”“没什么!”“可是,您已经连续好几天都做噩梦了。”“别担心,我没事的。”“没事就好,阿香就放心了!”赵月欢敛下眼眸,回想起那日算命的对她说的话。“小姐不是寻阳本地人吧?”“先生怕是眼神不好,我家小姐乃是城中赵府的千金小姐。如假包换,怎会不是本地人?”赵月欢看向算命先生,只见他摸着长长的胡须,只笑盈盈地瞧着自己。“阿香,我想吃烧饼,你去酥脆坊替我买些吧!”“是,小姐!”等阿香离开后,赵月欢才道:“先生,有话不妨直说。”“小姐是个明白人,当知万事万物都有定法。”“此话怎讲?”“小姐常被梦魇所困,乃是因为有未完成之事。”“何为未完成之事?”“小姐您未完成的事,乃是从先前的地方带过来的。您不妨想一想,是否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赵月欢心生防备:“先生,您这话说得太过含糊,照您这样的说法,每个人都有未完成的心愿,岂非人人都适合这套说辞?”算命先生听她这样说也不生气:“小姐未完成之事,乃是改变别人的命运!”“改变谁的命运?”赵月欢咄咄逼人。她以为算命的不会告诉她,只会用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来搪塞她。可是,她猜错了。“整个寻阳城最为人们津津乐道,最让闺阁女子心生向往,又最受匹夫取笑之人。”这话就差直接点名道姓了,再也没有比他说出的话再有指向性了。“我该怎么做?”“之前怎么做,如今就怎么做。”“我明白了,多谢先生提点!”赵月欢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她又想起那日算命先生说的话。其实,当日她说明白了,也只是懂了个大概。至于具体要如何做,她心里还是拿不准。赵月欢心有郁结,干脆披上衣裳坐到院中回廊上。她将头枕在回廊的柱子上,看向远处。夜色朦胧间,她感觉到墙上有东西在动。赵月欢立刻警觉起来,她掖好衣裳,提脚轻轻往墙边挪了过去。越靠近墙边,她越确信是碰上了贼。只听那贼对着墙面骂骂咧咧道:“混账东西,几日未见,你怎么还歪了?”说着,刚爬上墙头的人又顺着墙面滑了下去。“你是要反了不成?”墙下的人拍打着墙面。似乎还是不解气,就又上前踢了几脚。踢完后,又抱着墙面慢慢往上爬。“爬呀爬呀……”边爬边念念有词。终于又慢悠悠地够到了墙头。“嗝……”打了个长长的饱嗝后,她又道:“胆敢欺负本世子,本世子明日便叫人将你拆了!”话音刚落,瘫软的身体又顺着墙面掉了下去。这回,她开始用自己的一只手打另一只手:“我让你放手了吗?你敢违抗本世子的命令,该打!”墙内的赵月欢实在看不下去了,原以为是遇上什么江洋大盗,再不济也是个采花贼什么的,没想到会是那个变态、自恋狂。赵月欢翻了个白眼,将石凳挪到墙边,脚踩石凳上了高墙。她对着墙外的人伸出手:“来,拉着我!”对方听到动静,仰起头送上一个迷离的微笑:“好!”说着,就将被拍红的手伸了过来。经过一番折腾,韩晌终于如愿以偿爬到墙头上坐着。她冲着赵月欢又是一个纯良无害的笑:“多谢!”边说还边作了个揖,本来就不清醒,还顾着这些礼节的韩晌开始左右摇晃起来。“行了行了,死酒鬼,还讲究这么多!”赵月欢赶紧扶住了他,以免他再摔下去。“你……你在说我吗?”“这里还有别人吗?”赵月欢简直懒得理他。“哎!你是……赵姑娘!”她眯着眼睛道:“赵……姑娘,你怎么会在本世子府上?”“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里是赵府,不是镇国侯府。”赵月欢简直无语:“世子殿下您爬错墙了。”“连墙都能爬错,难怪会交白卷!”“哦?我听到喽!”她摇晃着头,突然凑上来抓住赵月欢的肩膀:“你说我交了白卷,还嘲笑我只会背李白的诗。”呵!这些他倒是记得很清楚嘛!“你以为只有你会背白居易的诗吗?本世子也会!”说着,她就开始背诵起来。“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影踪。”“是无觅处!”赵月欢更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