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杂物间门后的房间,几条深蓝的触手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黑暗中,却并未如意识不清醒时那样粗|暴地进食,它们将那只盘子稳稳托起,递送向黑暗深处。
三只大狗委屈地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萨摩耶这时大胆地“嗷呜”了一声。
一只触手点在它毛毛的狗脑袋上,看在怎么也是自己的狗的份上没有直接钻进它的脑壳解析它的大脑,只是最简单地读心。
接着一个富有磁性的优雅声音自更黑暗处响起:“你在问我为什么不见他?”
“呵,只供奉给我一颗果子和一些难吃的供品就想见我?怎么可能。”
说罢他开始用自己的银餐具品尝那盘供品,突然,他的动作顿住了,声音带上点不解和兴奋:“血?”
“他这次供奉了他自己的血?”
他话音刚落,黑暗中隐藏的无数深蓝触手开始自四面向那只餐盘无声地涌去,它们很快就将餐盘中的鸭血吞噬得一干二净。
吃完后男人将那只盘子随手丢给家里的清洁工萨摩耶,他回味着供品的味道,有点不解地自言自语:“但为什么没有之前的体||液甜美?”
难道他的身上,最甜美的部位是口腔吗?
他每天想尽各种办法为他供奉供品,最后实在找不到别的,于是只能为他献上他的不那么美味的血?
多么虔诚的小家伙儿啊!那么现在至少应该赐予他见证一次自己的降临。
于是一条深蓝的触手缓缓缠上把手,“咔嚓”一声打开了那扇门……
浓稠的黑暗随着无数粗壮的深蓝触手无声地向门外涌动,很快就侵蚀了外面被温暖灯光填满的温馨空间、仿佛要将这里彻底吞噬。
不远处的浴室,哗啦啦的水声传来,逸出几缕温暖的水蒸气,很快便被触手贪婪地吃掉。
三只大狗压着那只空盘子惨兮兮地趴在地上,不敢动也不敢叫。
一条触手就要缠上浴室的把手,突然,门内黑暗中已经起身向外面走去的男人揉了揉眉心,又重新坐下,道:“不好,我又要进入沉睡了。”
门外就快将客厅整个填满的黑暗与触手动作戛然而止,几乎一瞬间便收回了门内。
只是在男人彻底陷入沉睡后,依旧有一条未来得及收回的触手遗留在门外,在客厅灯光的照耀下,呈现出某种诡异美丽的深蓝。
半晌,门里的萨摩耶才“嗷呜”一声跑了出来,尽职尽责地将主人这节触手拖回了门内,接着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关上了门。
安顿好主人后,它还是哀怨地做好了清洁工的工作,“清洗”了那只盘子,将它放回原位。
另外两只狗狗看着勤劳工作的同伴,似乎是良心发现,便叼来了水壶踩着主人去浇床头那一盆盆摆放整齐的异世界植(多)物(肉)。
……
陶岫洗澡时总觉得自己隐约听到了狗狗的叫声,洗完澡后,他穿着换好的睡衣擦着半干的头发来到客厅里,讶然地眨了眨眼睛:明亮的灯光下,这里空空如也。
那扇门依旧关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