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是原始的农村,不大,很多都是村民自住,商业气息不浓厚,烟火气要更重一点。
程在野找了家民宿,老板娘很热情,木屋空了三间房出来,挨着问他们要哪种,标间还是大床房,要窗户还是没窗户的。
每一间都是标准的东北大花被配置,洗的干干净净。
“都烧的是土炕,”老板娘掀开被褥,给他们看了看底下,“晚上不会冷的。”
她抬起头,又看了眼程在野,还是没忍住夸道:“哎呀,长的可真帅啊。”
“多高啊,得有一米九几了吧,普通话说这么好,是混血吧,哪国混哪国的啊?”
然后视线又落到姜守言脸上,也跟着夸:“这个小伙长的也帅,就是看起来安静了点。”
姜守言抿着唇笑了笑。
程在野也笑着说:“我一米九一,爸爸是德葡混,妈妈是中国人。”
老板娘又带他们看了最后一间:“我们村子对面隔条江就是俄罗斯,那些小伙儿长的也帅,眼睛老漂亮了。”
“这是最后一间了,看你们要哪间,”老板娘说,“吃饭也是我们吃啥就给你们吃啥,这边位置偏,天气又冷,那价肯定会高点,担待担待。”
程在野偏头看了眼姜守言,问:“要哪间啊?”
姜守言最后选了大床房。正好也到饭点了,他们刚把行李收拾好,老板娘就敲门叫他们吃饭了。
桌上有四五个菜,小鸡炖蘑菇,咸菜窝窝头,炒白菜等等。
柴火烧出来的,要更香一点,他们俩昨天晚上吃的泡面,今天早上也只啃了个玉米饼,来村的路上还不觉得,现在坐在圆桌前就开始饿了。
姜守言拿着筷子,见老板娘还没要坐下来的意思,问:“还没忙完吗?”
老板娘说:“别管我们,你们掏了钱的,可劲儿整,别客气。”
姜守言和程在野就先吃了,吃了快一半老板和老板娘才上桌,桌上也没闲着,问他们是来玩的不,又说了村子哪些地方可以去转转。
“村委会那里可以给你们盖彩章,红红绿绿的,老好看了,”老板娘边说边做了个往下戳的动作,“还有邮局,如果想买明信片的话可以去转悠转悠。”
“不过今儿下午应该不行,那雪估摸着还得下,老冷了。”
姜守言边听边应,拿了个窝窝头夹着咸菜吃了。
程在野看他这么吃,也跟着弄了一个,吃的眼睛都放光了,嘴里还没咽,就唔唔开始夸了。
姜守言看着他笑,老板娘也看着他笑,程在野自己也跟着笑。
下午果然又下起了雪,村子因为大雪封路,一时也没别的车辆进来修整,街道一片寂静。
姜守言和程在野本来想等雪停了出去逛逛,但刚吃完饭,躺在床上又被土炕烘着,舒服的不行,再加上在火车上没睡好,两个人连话都还没说上几句,就眯着眼睛开始答非所问,再相互含混着嗯嗯几声彻底睡过去了。
一觉睡到下午六点过,错过了饭点。
老板娘见他们没出来也没敲门打扰,在桌上给他们留了字条。
也不能叫字条,可能没找到纸,撕了页日历下来——饭菜在灶上温着的,凉了可以叫我们热,桌上水果随便吃。
姜守言从小就在村里长大的,烧柴煮饭顺手的很。天气这么冷他也不好意思再打扰他们,领着程在野转到厨房去了。
程在野没见过土灶,看什么都觉得稀奇,蹲下来拨了拨长条的木柴,问:“用这个烧吗?”
姜守言弯腰看了眼,火没完全熄,还有点橙红的火星烧着的,他把锅揭开,饭菜都还热着。
程在野走过来了,想到了什么,问:“姜守言,你小时候住村里也是用这种灶烧饭吗?”
“对,”姜守言说,“我小时候还劈柴呢,就你刚拿的那长木条。”
“要是老板娘那里还有没劈完的柴的话,明天也让你在院子里体验一下。”
程在野就笑着蹭了蹭他的头发,说:“好啊,我还没劈过柴呢。”
姜守言回头看他:“你怎么什么都好奇?”
“我精力旺盛嘛。”程在野眨着眼睛答。
姜守言没他。
程在野跟在他后面把菜端上桌,抽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水,又问:“你小时候还做什么了?我有机会能一起体验一下吗?”
姜守言没接话,垂下眼,伸筷子去夹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