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阔看见弟弟急匆匆跑进厨房找人,好像没看到他这个大活人似的,等他腻歪够了出来,故意和他打招呼说:“哟,九妹!”
风雪乡朝他露出笑容:“七哥。”
风阔刚夹的小菜掉在桌上,使劲搓了搓手臂上竖起的汗毛。怎么回事,他没听清楚吗,他可是喊的九妹,这都不生气?
风雪乡的心情格外好,好到能宽恕一切,包括这个没事找打的哥哥。
不只是风阔,其他人都注意到了风雪乡的好心情。
风阔几次故意招惹,风雪乡都只是带着宽容的笑瞥他一眼。
风阔忍不住拍着于实的肩膀,真心诚意说:“我真的服了,大师,你做了什么,让他都立地成佛了。”
“成佛”的某位弟弟宽容的笑容瞬间消失,拍开他的手,发出不满的警告:“你的手,拿开,不要拍他的肩。”
过一会儿,风阔看见他在给于实捏肩,好像他那一下能给人打垮了。
于实也是个健康的青年,早上还看他一个人在搬铁炉,轻轻松松的,可见力气也不小,用得着这么呵护吗?
于实两人来这里,是为了看雪山,那个神秘古墓只是一个意外,接下来两天,他们早出晚归,在附近雪山游玩。
风雪乡记着他想拍金溪没能拍到,又和他去了两趟,终于拍到了最美的金色溪水画面。
于实的物欲比较低,风雪乡很少见到他想要什么,所以一旦发现他想要的东西、想做的事,就一定要让他得到、做到。
其实没把这件事看得太重,但风雪乡比他更在意他的意愿,于实也觉得这种感觉不错。
两人在金溪边等光来,遥望雪顶一点点披上金色。
对于实来说,这也是很美好的回忆。
在阿普村住了几天,于实和风雪乡准备离开,其他三人还要继续在这住一阵。
风阔主动开车送他们去格登塔县乘车。
将两人送上车,风阔靠在车边吸烟。
眼神放空四处乱看时,他忽然见到个有点眼熟的人,仔细辨认一番后,他走过去猛拍那人肩膀。
“这是我载行侄子吧,还记不记得七叔?”
年轻人脸色苍白,风阔看他就觉得小年轻有点虚,手拍上他的肩时,风载行似乎想要挣脱开,又硬生生停下,露出个稍显不自然的笑容。
“七叔?”
风阔见他陌生的神情,就知道他应该是不记得了,也不在意。
虽然是侄子,以前他们关系也不亲密,来往不多,几年没见,不记得他也正常。
风阔不喜欢风家,厌恶风厚展,和兄姐感情也不是很好,但老一辈的龃龉和小辈没关系。
摆出个长辈样子,风阔关怀道:“你怎么一个人跑这这么偏僻的地方来了?”
风载行……夺取了风载行肉身的人魂名为辛流,他虽然得了这个肉身,但继承自风载行的记忆很少,他并不认识风阔。
不过他刚才亲眼看见风阔和风雪乡道别,对他的身份也不怀疑。
“我是因为九叔来的,他离家太远,又不让风家的人跟着,就让我悄悄来看看。”辛流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
事实当然不是这样,刚才看到风雪乡出现在这里,他也很惊讶。
他好不容易才算到有一座弟子墓在这边,特地过来取玉书,谁知道风雪乡竟也在这,当下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表面老实,辛流内心已经烦躁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