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确认汤彦钧没有饮酒和吸毒,那把枪也是个大问题,虽然是登记在册的枪支,但很显然,汤彦钧的持枪证还达不到CCW的级别。
车上副驾驶黑人警官的笑,断断续续的,好像这是一个不过时的笑话,他朝后座吹了个口哨:“Let’s
take
Bonnie
and
Clyde
to
the
cop
shop。”
超速、拒捕、非法持枪,钟宝珍低下头,方才意识到自己究竟说了多傻的话,partner本身就是有歧义的词语,自己又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呢?如果问题严重,她的学籍甚至会因此吊销。
于是警局内,当警察再次问起这个问题时,钟宝珍犹豫了。面前留着络腮胡的警察,大腹便便地堆坐在人造皮革的转椅上,脖颈像是没法固定似的,用一种称得上凶狠的目光在她们之间逡巡着。钟宝珍避开了他的目光,直觉汤彦钧要说些什么,果不其然,他模仿警察的发音,又念了遍她的名字,因为吐字太慢,显得有些嘲讽,“Bell
Jar?。。。。This
really
beyond
me。”
警察怒不可遏地拍了下桌子,连脖根都跟着红了,桌上的马克杯被他震得溅出一圈水渍,走廊外稍显急促的脚步声也正停在了门外。
来人不疾不徐地推开门,映入眼帘的那身笔挺的西装,向后梳得一丝不苟的浅棕发,荧幕中常见的西格玛男士装扮,他整理着自己的袖扣,客气地伸出手,“I’m
Benny
Graves,the
attorney
representing
Mr。
Tang。”
他的眼神先是落在汤彦钧身上,扫过钟宝珍时疑惑地停了下来:“Who’s
this
young
lady?”
钟宝珍从心底厌恶这种被打量的感觉,像是被麦穗扎到了皮肤,一种让人忍不住弓起身的细碎的敏感,于是她抬起头,正面朝向Benny。
可黑人警察的话让她的气势瞬间矮了半截,“She
said
they’re
partne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