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小叶呆坐在床上,一直躺到了白沉星回来,问她想吃什么。
她的目光看不穿他,仿佛自己面前是厚厚的一堵墙,是迷雾,是淹没人的海浪。
让她溺水。
桑小叶直白说道:「我们开诚布公的谈谈,你真的有抑郁症吗?」
白沉星不明所以:「怎么?」
桑小叶:「我……我姐今天来了。」
白沉星笑起来反问:「她觉得我在骗你?」
桑小叶反驳:「不是,是我觉得你明明诊断很严重,但好像没有太多外在表现。」
她眼睛顺着白沉星的胸膛往下滑,落到小腹处:「对吧?」
至少在其他地方都生龙活虎啊,而不是有障碍。
白沉星哈哈失笑,搭配上一头灰蓝色的短发,像某个舞台上的爱豆:「今晚不折腾你了,而且我骗你做什么,求你怜悯啊?晚上想吃什么?烧茄子,蒜蓉扇贝,酸菜白肉?我从楼下买了鸡肉串和糖葫芦,你可以先垫垫肚子。」
被塞了一嘴,桑小叶觉得自己像纣王,狐狸精稍稍一勾引她就开始乱了分寸。
起床靠在门框边,跟上前悄悄打量着白沉星。
吱呀。
吱呀。
吱呀。
木地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就像松散的木地板要坏掉了一样。
桑小叶不喜欢这声音,停下脚步。
与此同时,吱呀。
吱呀。
身后传来轻缓地,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桑小叶耳朵一动。
刚才那个声音不是自己脚步,是凭空响起的声音。
她倏然回头,只见走廊尽头的赫然出现一个挂在墙壁上的女人。
女人背对着她。
双脚在空荡荡的裙子里晃来晃去。
桑小叶下意识后退。
吱呀。
吱呀。
身后又响起了脚步声。
不,准确的说是刚才的脚步声没有停。
那个发出脚步声的东西从她的前面绕到了后面。
桑小叶再回头,背后是客厅和厨房,没有改变。
亮着灯。
似乎白沉星正在关上的厨房门后做饭。
只是空气中没有烧茄子的油烟味,潮湿腐烂的味道从两旁阴惨惨的白墙渗出来。
桑小叶如鲠在喉,喊不出来白沉星的名字,只能一步步后退,想要退到光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