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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找补了这一句,才算是打消了不少人投来的不满眼神,徐老爹又是叹了口气,低声喃喃道,“可至少,敏朝时候,也不至于和如今一样,五个儿女,没一人能给养老的吧……”

那刘老弟听到这里,也是长叹了一声,唏嘘道,“可不是这个理?要说是言语民心吧,这养老的事情,如今也算是一代人的烦恼所在了,却是要比那采风使说的什么黑户,实在要紧得多!

不过,这样的大事,那也是六姐操心,我们小民也没什么办法,要说起老兄你们家这难题,我倒是有个主意——依我看,你们家三儿,本性倒也不坏,绝非无药可救,只是在这羊城港,没有个合适的工作,诱惑又多,人多口杂,闲朋友这么一蛊惑,倒是把他给带歪了。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算是坏得厉害,至少那些嫖赌的事情,没有去沾染——”

但凡是做父母的,听到自己的孩子被人肯定,哪怕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事情,也会油然而生出骄傲来,徐老爹许久未听这样的话,此时一闻,犹如甘霖雨露一般,只觉得都落到了心里去了,忙道,“是是!刘师说得有理!这孩子虽不成器,但本性其实尚可!是这个理!他啊,就是少个历练的机会!教他些我们这做父母的教不到的道理!”

刘老弟见他如此,也不由得笑了一下,方才续道,“您这见事也是分明——依着我看,眼前倒是有条锻炼人的路子,虽说是要出了羊城港去,但还有机会回来——一般人还攀不上呢,也就是您徐老,我才说给您听。”

他一说出羊城港,本来大家竖起的耳朵就都放下了,个个都是摇头——其实,这些人家里的孩子,如果能接受去内陆生活,倒不至于没个营生,毕竟不管在羊城港多不起眼,这些百姓的素质,去到内陆也还是能看的。但此时去内陆的机会都是小三线工厂,那都是在深山老林里生活,一般的百姓那里能接受得了?

就算刘老弟还说了‘有机会回来’,但自诩见多识广的市民,却是不会轻易听信的——个个出去的时候都说有机会回来,最后真回来的能有几个?也就是徐老爹这样,实在无法可想的人,才认真听刘老弟说道,“为什么说只有您能走走这路子呢?便是因为这人也是你们临城县的老乡——港务局副局长,葛爱娣大人,这是您的老相识了吧?我们也都知道的。”

这句话是很有意味的,因为,的确徐老爹没少炫耀自己和葛爱娣的旧相识——“葛局长还在临城县的时候,就老来光顾我的摊头,当时,我那不成器的儿媳妇还说她食量太大哩”!不过这又的确是实实在在的联系,至少徐老爹老着脸求上门去的话,倘若要求不过分,他也是有几分把握的。

因此,一听到这门路和葛爱娣有关,他脸上便是一喜,迫不及待地道,“怎么,葛局长那里有什么出海的项目么?”

“倒不是她自己,是她女儿——如今也是羊城港的名人葛谢恩——你近年来,可曾听说她的事情?她如今回羊城港暂休,转眼便要出海去,此事,徐老你可知道么……”

第1234章葛谢恩的新职位

“我回来了——哎,妈,你今天倒是下班得早,港务局最近清闲那,我爸呢?晚上吃什么?我还没吃饭那,我好像闻到蒸香肠的味道了,福顺,这是你从老家带来的?”

几乎是才刚一踏进家门,葛谢恩的声音就充满了不大的小院子,甚至传到了门外,让来往的行人,面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这老葛家,这些年来也是安静多了,孩子一出门,只有老两口在家,几乎就没有热闹的时候。

葛局长忙于公事,一天也不回来吃饭,她丈夫大发叔,为了打发无聊,也是经常去居委会帮忙,都不着家,也就是老家来亲戚时,有点烟火气,平时都是大门紧锁,听到院子里传来人声,也由不得叫街坊们为他们家高兴,甚至隔着院墙也提高了声音问,“这是谢恩回来了?这一出去又是大几个月,在外辛苦了吧?回来好好歇着啊!”

“是啊,姨,也还行,如今都说不上辛苦!”

葛谢恩也抬高了声音,和气地笑着回了一句,“改天到您家喝茶啊!”

“巴不得你一句话!那我可回家等着了!”

两人隔了院墙寒暄了几句,葛谢恩唇边笑意未收,这才掀开纱帘,进了堂屋,翻身开了灯,“——咦,今天家里来客人了?”

“嗯,刚走,福顺送他们出去了,和你想是两下走岔了路。”

葛爱娣从厨房出来,手里还端着托盘,一边把用过的茶碗码上盘子,一边说道,“你爹在做饭——你别碰了,歇着吧,我来就行,哎,别动,毛手毛脚的,只会添乱,坐着吃果子去!”

一晃近十年过去,葛谢恩已不是从前那个时时刻刻总仿佛激情在胸,无处抒发、无人理解而显得躁动的青少年,母亲葛爱娣鬓边的白发也是与日俱增,身躯不如从前那般挺拔,虽然是相似的对话,气氛已和从前截然不同,葛谢恩要帮忙拾掇碗筷,却被葛爱娣喝退了,让她坐下好生休息,也只得耸耸肩,在八仙桌边坐下,随手拿起碟子里剩下的瓜子磕了起来,一边问道,“是老家来的客人吧?和福顺也认识么?”

“是福顺同学那边拐着弯的亲戚,说起来你也知道的——就是从前在老家城门口摆摊卖鼎边糊的老徐,你小时候还挺爱吃他们做的鼎边糊呢,每次去吃,都给你多加一勺汤水,可还记得?”

临城县姓徐的人很多,并非个个都是亲戚,葛爱娣见女儿面露思索之色,就知道她不记得了,又进一步解释。“我们到羊城港之后,他们搬来了,也曾经登门走动过的,你没出门的时候,你爹偶尔打一饭盒鼎边糊回来当早饭——那倒不是老徐,是老徐的女儿,在我们这附近开的摊位。”

“噢噢,鼎边糊的徐叔家啊!这么说,我就记得了。”

若是早年,葛谢恩必定是印象清晰,这些年来,在外奔波忙碌,屡经险境,对于这些无关紧要的旧事,印象自然已经模糊了。倒是说起鼎边糊,就还记得小时候拿着调羹,对那淡白色的米片吹着气,盼着它快些凉的心情,“说起来,这次回来还没吃上这个呢,明天叫爹带我去吃好了。”

“这可吃不上了,他们家在内城西边,远着呢,他女儿摆了几年档口,也换去布市那边了,听说又去了别处闯荡,反正咱们家近处是没了,你要吃,让你爹琢磨着给你做好了。”

“那还是算了,您就给我爹栽派活儿吧,他哪做得了那个?”

葛谢恩一边剥瓜子,一边和母亲聊闲天,徐大发隔着厨房呼呼作响的风箱,也听了个大概,一边拿抹布擦手,一边跑出来,急匆匆道,“我们大女儿要吃鼎边糊啊?这个容易,我学个几天给你做呗——等着吧!”

说着,没等葛谢恩回话,又急匆匆跑回厨房去了,葛谢恩手才抬起来,也是啼笑皆非,“早些年,你们要对我这么百依百顺的就好了!”

她其实只是在开玩笑,葛谢恩现在看从前的自己,也觉得过于青涩,甚至有点儿招人烦了,实在怨不得父母管教,如果是她自己,早就恨不得压着打板子,打到老实为止了。可没想到母亲听了,竟没跟着笑起来,而是忽然哽咽道,“早知道你要干了这一行,在家的时候,就对你好些了!”

葛谢恩被这一下,也是弄得措手不及,这些年来,公务繁忙,几乎每每归家,都能感受到母亲比之前要苍老,这一次回来,更是觉得变化很大,见她说着说着就要掉眼泪,忙道,“干嘛呀,没事儿的——再这样都不敢说话了,有什么好哭的?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她本想说:多少人都回不来了,我这落点伤疤什么的,算得了什么呢?但好在葛谢恩如今也是人情练达,见母亲这般,知道若是再说,恐怕真要闹哭了,心下忖道,“都说更年期,看来,妈也是进更年期了。实在是难以想象,早些年根本想不到她还有哭的时候!”

别看平时在外救灾,葛谢恩能语重心长地握着大娘的手,把她说哭,一旦回到自己家里,她很不擅长处理这般情景,对着母亲,似乎就无法说上哪怕一句贴心的软话。眼看陈福顺回来了,也是找到了救星,忙给她使眼色。

陈福顺会意地上前抱住了葛爱娣,撒娇道,“舅妈,干嘛呢,谢恩好不容易回来休息几个月,你哭什么?笑都来不及呢!你这样,她怎么能放心在外呢?”

葛爱娣到底也不是那种感伤起来没完没了的深宅妇人,被外甥女这么一说,连忙回身擦了擦眼泪,堆出欢容道,“说得是——嗐,我这也是上了年纪,更年期,就爱瞎感伤,不说了,你们两姐妹坐,我帮着做饭去,还有两个菜,都是老徐他们从老家带来的,趁着新鲜赶紧炒了吃掉,别浪费了!”

两姐妹目送她匆忙离开,也是相视一笑,陈福顺低声道,“谢恩,舅妈这些年来常常惦记你,本来以为,北方灾害逐渐平息,救灾队开始逐一转岗安置,你能回羊城港来——或者,退一万步说,在太平地方安置,可没想到,这一次又要去袋鼠地,对她是个很大的打击,你看——”

的确,这几年来,倒不是说北方的灾害就完全停滞了,而是余下的人口,已经减少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区间,不再会因为区域性的灾难而彻底丧失社会秩序——一个县的人口有时候都降到本来的五分之一甚至更低了,大把田地都荒着没人种,现在北方很多地方的耕种方式都变得比较原始了,既然我也无法预料会不会受旱灾,或者有虫灾,那就广种薄收,抛荒的田地我也占来,只要不是全部绝收,那总是能够我口粮的。

同样的,因为人数减少,疫病的传播也变得困难起来,同样的灾害,给衙门带来的负担就要小。再说,大家也是轻车熟路了,鼠疫霍乱该怎么做怎么防,旱灾虫灾、地动天寒该如何处理,经过这么十几年来的总结培训,都有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应对方案。

现如今,北方主要的问题,已经变成了边疆番族逐渐内迁产生的社会矛盾,对衙门来说,固然也是烦恼,但对救灾队来说,也就意味着他们的使命差不多有了阶段性的成果,没必要维持那么高的编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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