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突然生气的说道。
自己自顾自的过来像太阳一样照得人刺眼,触碰到别人的内心,然而自己却挡住所有的接近。
太不公平了,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明明难过得要死吧!明明在心里疯狂责怪自己,然而又期待着别人透过表面上的镇静发现你的崩溃,却还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把我拒之门外!”
就好像所有的劝导,所有的接近,都只是其他人对你的一厢情愿而已。你倒是不沾染一点尘埃,也完全不会有道德负担。
就算拒绝的时候,也可以找理由说是我自己非要靠近你的。
“真是狡猾的大人啊!”
“还在那里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忍不住想要帮助我。明明自己也是个胆小鬼吧!”
“我不是胆小鬼。”灵幻新隆有气无力的反驳。
然而被对方义正言辞地压回去:“连靠近都不敢让别人靠近的家伙就是胆小鬼,我说,灵幻先生不会在害怕我吧?”
正因为你知道我会触及那个真实的你,所以你在害怕吧!
太宰治突然凑近灵幻新隆,他一下子靠的很近,灵幻新隆避无可避,他总不能从病床上钻到地上吧,于是只好顺着这阵风闭上了眼睛。
任凭太宰治怎么追问,灵幻新隆都两眼紧闭,假装自己睡着了听不见,实则是希望借此逃避太宰治一声又一声的追问。
进来换药的护士小姐帮灵幻新隆把太宰治从身边拉开,“这位先生,请你不要打扰病人休息。”
“如果你再继续这样骚扰下去,我会叫保安进来把你拉走。”
灵幻新隆看似闭着眼睛,实则支愣着耳朵听旁边的对话。
感谢美丽的护士小姐拯救了我。
他又等了半天,确认了一阵离开的脚步声和关门声,直到耳边真的完全安静到没有声音,他以为太宰治已经被迫离开了,于是放心大胆地睁开眼睛。
黑色的眼睛猝不及防与另一双鸢色的眸子四目相对。
灵幻新隆慌乱地想移开视线,却又觉得这种举动有些露怯,又把视线转了回来。
太宰治半压在病床上,一条腿曲着,欺身而上和他静静的对视着。
灵幻在心里怪自己光顾着听声音,怎么没感知到病床重量的变化,要不然也不会察觉到对方就压在他面前。
他有点尴尬,对方顺着重力垂下来的头发因为靠的太近,落进了他的领口。
“哈哈……稍微有点痒。”
他微微抬了一下胳膊,推了推手边太宰治撑在床上的手肘。
对方的身体一动不动,只是肩膀和头颅的高度稍微抬了一点,让那缕发丝离开了灵幻新隆的脖颈。
“一定要得到答案吗?”
“告诉我吧。”
灵幻新隆有些无奈,对方真的像不得到答案就不罢休的小孩子一样执着(zhuo)着(zhe)一个回答。
“我只是单纯的不需要别人可怜我,这个答案可以吗?”灵幻新隆眼睛略微一眨,随口找了个借口。
太宰治的眼神写满了不可以。
“哒宰,我是个成年人了。成年人最重要的生存技能,就是在难过的时候治好自己。”
“并不需要从别人身上得到什么,也不需要从别人身上学会什么,只靠过去一切经历带来的刻骨铭心的回忆治好自己……靠过去的自己治好自己,和曾经的自己接纳彼此并拥抱。”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自己更了解自己。拯救的力量是一种从内心深处萌发的内动力。”
“是在面对离别,面对生死,面对永恒困扰着自己的不得解脱的枷锁时,唯一能依靠的力量。”
见太宰治还是不懂,灵幻新隆感叹地笑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灵幻先生认为在别人的身上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是很可笑的吗?”
有些生气。
“我没有在别人身上寻找什么,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他不服气,他不认为自己是那种可怜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