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知道。”
“咱家大事小情不都你说得算吗?”
二舅妈笑笑,“等着,我进屋找找。”
孟相帆感觉有戏,等了几分钟,果然二舅妈拿着一张旧照片出来,递给二舅,“年头太多,我都看不清哪个是你。”
二舅接过,辨认半天才找出来,“这个不就是我嘛,年轻时正经挺精神呢。”
他又依次看向别的同学,确实都很模糊,有的眼睛看不清,有的的鼻子干脆磨没了。
照片递给孟相帆,二舅说:“边上这个应该是马有原,不过脸不清楚,感觉上挺像。”
孟相帆的眼睛一下大一下小,辨认半天也没看清。
“一晃几十年,经不起细想,我上学那会儿体育可好了,尤其是长跑,连体育老师都夸我有天赋。”
趁着二舅忆往昔,孟相帆偷偷拍了张照,虽然看不清,但也算跟信航和路崇宁有个交代。
吃完两个柿子一根黄瓜,孟相帆感觉在二舅家待得差不多了,还要去别家,他起身告别。
二舅抬头看了看天,“好像要下雨,天气预报早上报了今天有雨。”
孟相帆见乌云涌动,“没事,办完事我就开车回去了。”
二舅又说中午如果不走的话来家里吃饭,他欣然答应,从包里掏出一个本子,像模像样地问:“周胜家在哪啊?”
“问他干啥?”
“一个朋友介绍的,让我过去问问他家安不安。”
“你顺着前面那条道走,门前挂着两个大红灯笼的人家就是,不过他爸岁数大了,应该不会安,周胜那个人算了,不说了,你去看看吧。”
“好嘞二舅,那我先走,有时间再来看你。”
“欸,慢走啊,相帆。”
暴雨像个警告的信号,风把团云往一边推,也把人推向避风之处。
从二舅家前院出去,走了不到二百米孟相帆便看见了红灯笼,门敞着,一个大爷正在园子里揪豆角。
“大爷你好。”孟相帆笑着走进去,“请问你家有宽带吗?”
“啥带?”
“宽带。”
大爷眨眨眼,似懂非懂,“腰带啊?我有,不买。”
说着大爷撩起他的老头衫,露出黑色腰带,看样子还是真皮的呢。
孟相帆笑得不行,“您平时上网吗?跟孩子视频聊天什么的。”
“不聊,我儿子一年能打俩电话就不错了。”
“您一个人住啊?”
“老伴走得早,剩我自己,你不是我们村的吧?来干啥?”
得,白聊了
孟相帆把来意耐心细致解释一遍,又报了二舅的大名,周大爷从园子里缓缓出来,招呼孟相帆,“来,孩子,进屋喝水。”
“麻烦您了,大爷。”
“都是一村人,别客气。”
孟相帆打量周大爷的家,外面看着就是普通的东北农村房子,屋里装修得却跟城里楼房一样,卫生间马桶淋浴一应俱全,各种电器也是大牌子,条件比二舅家好多了。
孟相帆粗略估算一下,没十万装修不下来,甚至更多,路崇宁跟他说周胜之前在小区超市打工,一个月撑死赚三千四千,还得刨除个人花销,虽然现在在路崇宁他们公司,但一个小超市的理货员直接跨步到项目工程上当主管,可
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
“大爷,您家装得不错。”
“我儿子弄的,为了让我住着舒服点,他在外面挣大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