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的时候信航给梁喜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梁喜说已经在车上了。
原本信航第一遍问的路崇宁,可他说不知道。
“你妹哪天回来没告诉你啊?”
路崇宁淡淡回了句:“没联系。”
信航知道梁喜那个倔脾气,以为两人闹别扭来了,所以没再往下问,选择给梁喜打电话亲自说。
问完他告诉路崇宁,还说今晚不过去住了,改天再一起聚。
挂断信航电话,路崇宁刚点的面没顾上吃,开车往车站赶。
他不确定哪一班车,只得站在出站口等,今天阴天,像要下雨,他着急过来连伞也没拿。
周围尽是等车到站准备揽客的出租车和拼车司机,三两围在一起抽烟唠嗑,只有路崇宁安静地站在出站口一处柱子旁边,视线没什么遮挡,梁喜出来他就能看到。
从德城开过来的高铁今晚还剩两列,一列七点半,距离现在十五分钟,如果这列不是,就要等九点半了。
雨滴由小变大,也变得密集,雨水赶走了拉客的师傅,也浇灭了路崇宁的烟。
七点三十五,陆续有人从出站口往出走,大概出来二三十人后路崇宁看见了梁喜,也看见了他师父还有周靖哲。
路崇宁掐灭烟走过去,不打招呼直接拿走梁喜的行李箱。
梁喜抬头,愣了下,“你怎么来了?”
“接你。”
梁喜见他衣服都浇湿了,头发也湿漉漉的。
“王老师。”路崇宁跟老王打招呼,要帮他拿行李,老王没让。
“崇宁,来接你妹啊。”
“嗯,都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去。”
“这孩子,下雨都浇湿了,咋没打伞呢?”
旁边,周靖哲像个好人一样,“谢谢哥。”
路崇宁在前面带路,几人小跑到停车场,等上车身上都淋了雨。
“幸亏你来了,要不雨天打车太费劲。”
老王客气几句,搞得路崇宁有点不好意思,他把纸巾依次递给老王和周靖哲,最后放到梁喜腿上。
梁喜抽了一张随便擦擦,濡湿的纸团又被路崇宁拿走,一直在他手里攥着。
送完老王和周靖哲,还得再开十分钟,雨刷器不停摆动,轮胎摩擦雨水和地面的声音有节奏地响着,梁喜嘴巴闭得严实,有想说的话,但忍着不说。
快开到家的时候路崇宁终于主动开口,“在车上吃饭了吗?”
“没吃。”
“一会儿一起吃点。”
梁喜看着路崇宁被雨浇湿的衣服,被他前后几天反差的态度搞得莫名其妙,为什么她一离开路崇宁便如此冷淡?还是她不在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车开到小区门口,路崇宁解安全带,“等我。”
说完下车顶着雨跑进便利店,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撑着一把伞,绕到梁喜这边打开车门,“下来。”
梁喜迈出一条腿,仰头时和路崇宁视线对上,莫名又停下来,“你没看到我给你打电话吗?”
憋心底几天了,问出口的一瞬无比畅快。
路崇宁没想到她会挑这种时候问,握伞的手用力抓紧,身子前倾,音量抬高盖过雨声,“看到了,你和许京平的合照也看到了。”
“合照?在哪看的?”
梁喜不否认她和许京平合照过,事发突然,她也很被动,当时许京平叫她,等她意识到的时候照片已经拍完了。
“先下车!”
“你先回答我!”
梁喜倔劲上来,几头牛都拉不回来,路崇宁比谁都清楚,他掏出手机,打开许京平发的那张照片给梁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