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理解错了?”游忱打断了他,“我说的是定金一万,不是总共一万。”
温执予叹了口气。
聊不下去了。
他真的没钱。
确认从游忱的眼神中看不到一丝动摇的希望,沉默了一小会,温执予准备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游忱又开口了:“我说了你可以用别的方式付款。”
他的声音里带着并不刻意的喑哑,藏着谁都能听懂的言外之意。
“木木说他都告诉你了,我想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已经知道了……一些我们之前的事。”
试探的话语戛然而止。
转身的动作停在一半。
阳光透过蓝色的玻璃洒进来,被零件架切出一个锐利的明暗交界线,温执予站在光下,而游忱站在阴影里。
细小的微尘粒在两人之间浮动。
温执予收回迈出去的步子,站直身体,用之前从没有过的严肃目光回望眼前的男人。
“我应该知道什么?”
游忱轻笑了一声,听不出是自嘲还是其他意思。
他往前靠近了一点,伸手探进温执予的兜帽里,把他的下巴往上抬了抬。
身体没有做出任何反抗,显然对这种冒然的侵犯熟稔至极。
温执予放任男人进入他围蔽起来的领地。
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下唇。
滚烫的温度从皮肤传了过来,像医院里塞进他嘴里那颗药,又像下雨天放在他桌上那杯水。
心脏似乎颤抖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漏了一拍,可惜被它的主人习惯性掩盖过去了。
“游忱。”
温执予望着那双离他极近的眼睛,敏感的身体因为对方的贴近已经开始微微发颤,而他的声音却缓慢又清晰。
“我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记忆,不管之前的我跟你是什么关系,从现在起,我们只能从零开始。”
游忱眯了眯眼,意义不明地开口。
“零?”
温执予冷漠地重复了一遍。
“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