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平头疤以外的三个雇佣兵都开了窗户看热闹,前方不断传来哀嚎和哭声,间歇还夹杂着几声辱骂。
“他绝对在查什么东西。”尖脸男笃定道,“听说之前协济医院跑了只腐化物,说不定就是那个。”
“查什么都好,快点结束吧,别磨磨唧唧的。”曹胖牙齿打颤,嘟嘟囔囔,“嘿……那个是不是唐秘书?长得真正啊。”
“牛逼……唐花屿你都敢冲。”
“你说唐花屿凭什么留在路野身边啊?他又不是觉醒者,凭他长得正?”
“废话,秘书哪有长得不正的?”
“诶你有没有听说那个事?”
“什么事?”
“哎呀!就那个事啊……前几天管理处那个事,赵泽惹了唐秘书的小情人,唐秘书为爱发疯,把他扔水牢里吊着打了一天,那个小情人长得简直是娇艳欲滴啊!”
“还娇艳欲滴……你见着了?”
“他们都这么说嘛……”
一直默默听瓜的游忱噗嗤笑出声。
“娇艳欲滴。”
他低声重复了一遍。
旁边的衣服团里露出一只眼睛,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等了大约三十分钟,路野终于从那辆皮卡车上下来,他跟唐花屿交谈了几句,后者示意关口放行。
皮卡车离开避难区,窗外的哭嚎声似乎更大了一点,几个雇佣兵们紧张地坐回原位。
迷你巴士驶入封锁线,一个执行军上来查看证件。
曹胖吓出了一手冷汗,一边不自觉瞄着他身后的路野,一边点头哈腰地把证件递过去。
路野又点了支烟,皮卡车离开后他就不再上车查看,但也没立刻走,只是站在八爪鱼旁边注视着来往车辆,深刻的五官在夕阳的照耀下格外骇人。
唐花屿比他站得更靠前,绿色军装穿得一丝不苟,一双浅色的眸子像一台精密的仪器,缓慢地扫过车内的人。
掠过温执予靠的窗子时,他忽然一愣。
“你的老情人看到你了。”游忱勾起嘴角,凑近温执予道。
温执予又瞪了他一眼,蒙上脑袋往远离窗的方向挪了挪。
远离窗就意味着靠近游忱,后者正大光明地冲唐花屿挑了挑眉。
唐花屿脸色沉了下来。
刚刚他还有些迟疑,但看到游忱那张招摇的脸后,他立刻确认了靠窗的熟悉身影就是温执予。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过关?
那个义工就不能好好看着温执予在避难区待着吗?!
心脏顿时提起,唐花屿不动声色地看向路野。
那位战术级的觉醒者沉醉在烟草中,似乎对这辆迷你巴士完全不感兴趣。
隔着窗户,执行军很快对完了证件,示意卡口放行。
雇佣兵们一边讨好笑着跟路野打招呼,一边麻溜地关窗。
巴士启动。
路野夹着烟,偏头看向阴云中露出的那点夕沉的落日,缓缓吐出一口烟圈。
就在巴士即将走出封锁线的时候,路野猝不及防突然掐了烟。
“等等。”
刹车声骤然响起。
只见路野大踏步走到温执予靠的窗户前,锋利的视线投向车内,伸手敲了敲窗户。
“喂,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