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缠绵病榻的金国帝妃来了,她脸上虽然仍有病色,但一行一止皆有威慑力,她是辅佐金帝成就草原霸业的女子,可以参与朝政。她来了,金帝都要让她三分薄面。
“如雾,你来做什么?怎么不好好躺下休息?”金帝太阳穴突突直跳,在他今夜的布局里,可没有帝妃入宴这一环啊!
金帝心律跟打鼓似的,话音刚落,反而遭受到了如雾幽微地一瞥。
金帝又道:“珉帝遣了好大夫为夫人拭脉,夫人合该在好生修养修养一番才是啊……”
话音未落,金帝的脑袋上方就砸过来一只酒樽,砰的一声,酒樽砸落在了金帝身后的帐帘上。
紧接着,又坠落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被帝妃剽悍的一面吓到了,连大气都不敢出。
“珉帝不能杀。”撂下这么一句话,众目睽睽之下,帝妃揪着金帝的耳朵就离开了。
一副算账的姿态。
鸿门宴就此中止,所有人都惊呆了。
奔月和刀九本来都做好了赴死一战的准备,结果,中途,帝妃就将金帝拈走了???
围拢在周遭的金兵面面相觑,一阵无言。
帝妃的命令也是命令,因于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一抹凝色浮掠过盛轼的眉庭,他觉得眼前这个局面根本不在他的意料之中,帝妃怎么会突然将金帝揪走?
沈春芜对帝妃说了什么,才会让帝妃怒不可遏地将金帝从营帐里揪出来?
难道她……
盛轼心间打了个突,面色一沉,蓦然朝着营帐外走去。
奔月和刀九亦是跟了上去。
珉帝离营,无人敢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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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如绞索般漫长,盛轼遣容朔送沈春芜回去,结果容朔说沈春芜逃了,没有回潍城。盛轼在金营一带找寻了许久,并没有寻到沈春芜。
越是寻不到,心里就开始慌张。
甚至称得上是心急如焚。
盛轼找不到人,心中趋于暴躁,容朔到底是怎么做事的,送人回去,都能送丢?!
惹了长兄生气,容朔心中也是委屈,沈春芜自个儿乱跑,他想追她,转眼间,人就不见了,回去帝妃所栖住的地方,沈春芜早已不在原处。
不回潍城的话,她能在哪儿?
盛轼眉眼沉郁,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
穹空俨如一口沉甸甸的的铁锅,或是倒扣的海,暴烈的海水即将从天而降。
众人不知的是,沈春芜遇到了“死”去多时的刘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