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一怔,仔细看了起来:“这……实在太难分辨了些。”
“不,很好认,”柳承徽道,“若你今儿进了园子,一眼就能看出来,太子妃和这画中人,几乎是一模一样。尤其是荡秋千时的姿态。”
宫女听得这话,也变了脸色。
“当初惠宁娘娘挑了我,就是觉得我和这女子身上的鲜活气像,没被磨空了朝气,可你说,我如今,又该怎么办才好?”
“承徽不必着急,虽说太子妃像,可也未必就是啊。”
柳承徽慢慢道:“可也未必不是。”
“半年多前,白氏就说过,太子妃从前盼着的,是一代一双人。你瞧太子殿下如今,除了因为政事在清正殿歇了,每每入了后院,又有哪回不是歇在太子妃殿中?”
“这不是才大婚吗,”宫女也被她说得心里直往下坠,“太子殿下打从以前起,就多歇在清正殿中,极少进后院。且太子殿下最是个尊重嫡妻的,后院里的人加起来,比二殿下的通房还少。可见太子殿下是个勤政,不重欲的。”
宫女的话让柳承徽的心定了定:“是啊,惠宁殿下虽抬了我起来,可我真正有几分宠,也是殿下去后的事了。”
宫女眸光微微闪动了一下,看向了地上的画像:“承徽还是快快把这画像收好,若叫人知道,咱们私藏了这种东西,怕是要大祸临头。”
柳承徽慌乱的点点头:“你说的是,宫中有人伺候着,吃穿又都是上等,我可还没享受够呢。”
等柳承徽将东西收好,两人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你说,要是太子殿下真是早就喜欢太子妃了,要怎么办?”
宫女想了想,道:“太子殿下最是厌恶有人欺骗的,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不如,瞧瞧太子妃可有什么能用的把柄,捅到太子殿下跟前去?”
长平殿中,裴良玉正慢慢看着郑司闺新拿来的名册,忽然鼻子发痒,忍不住用手帕捂着,打了个喷嚏。
青罗忙道:“可是受了凉?日后殿下可不能一早起来就去玩秋千了!”
见底下人就要去请掌医来,裴良玉忙拦了:“只是一声喷嚏,哪里就合去叫掌医了。我耳根子烫的厉害,许是谁在背后说嘴。”
“那一定就是白奉仪,”雪蕊道,“今儿殿下才没许她去打扰两位小殿下呢。”
“也说不准,知道本宫的人多了,谁知道是哪个。”
青罗小心观察片刻,见裴良玉果然没有要打第二个喷嚏的模样,方才放心:“便是没事,叫掌医来请个平安脉也好。”
“也好,”裴良玉想了想,“既是请平安脉,便都叫掌医瞧瞧,今儿柳承徽瞧着神色恍惚,也给她看看去,还有福盈福瑜,眼看就是冬里,可别在这当口病了。对了……”
青罗笑着接口:“殿下放心,奴婢不会忘了白奉仪的,全东宫的主子都要请脉,也不能独独缺了她一个。”
裴良玉笑着点点头:“去吧。”
等掌医亲自过来请过平安脉,说太子妃一切都好后,青罗才彻底安了心。
裴良玉合上郑司闺带来的名册,将早先看的考核名单一并给了秋娴:“给郑司闺送回去吧,就说本宫看完了暂且照着这个做。”
“是。”
等秋娴离开,裴良玉手头无事,方盘算起还要多久才到才到二皇子大婚。
“整日忙着,总觉得日子过得快,可真算起来,又好似没过得几日。”
说话间,霜芯从外头进来,文栀问:“你打哪儿才回来?”
霜芯看了裴良玉一眼,道:“打外头回来。”
这话一出,便是一个信号一样,殿内的宫人依次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