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想是没有,”李夫人摇了摇头,唤来了青罗。
青罗道:“太子殿下内宅只柳承徽白奉仪二人,在前殿时,也只让内侍伺候,并无通房宫人。”
李夫人这才松了口气:“不是母亲担心李嬷嬷没说,而是你大姐姐的事就在眼前,只看着就让我忍不住多问上两句。”
“罢了,不说这些,”李夫人道,“太子待你可好?”
裴良玉可不敢将实情告诉母亲,只挽着李夫人的手撒娇道:“他敢不对我好,我一状告到姑姥处,可没他的好果子吃。”
“你呀,”李夫人含笑点了点裴良玉的额头,正要说教,就听说裴父与李燚来了,知道两人必有要事同女儿说,便起身出去了。
“爹,小舅舅。”
裴父看见女儿,神色柔和了些:“听说颖侯前些日子寻了你的麻烦?”
“爹知道了?”裴良玉将事情简要说了一遍,“女儿瞧着,太子待颖侯,已很不耐烦了。”
“就是要他不耐烦才好,”李燚手指动了动,扇子在他指尖转出了一朵花,“如今还不够。”
裴良玉想了想:“若要再进一步,怕也难。”
“不急,不急,”李燚道,“明年才是第一届会试,这局棋,才开始落子呢,姐夫,你说是不是?”
裴父看他一眼,没开口,只同裴良玉道:“借着你被颖侯为难之事,你小舅舅总算应了皇帝,过不几日,你便能听见消息了。”
“姐夫,我问你是不是,可不是叫你把我的秘密往外抖的,”李燚话是这么说,面上却没半分不悦,只同裴良玉道,“小舅舅拿了玉儿做筏子,待过些日子,必帮你出口气。”
出口气?
裴良玉想了想:“小舅舅是说颖侯?”
见李燚笑而不语,裴良玉便再继续往下猜:“您该不会想到了法子,让颖侯不能留京吧?”
“要说我外甥女就是聪明。”
裴父轻哼一声,同裴良玉道:“颖侯是勋贵的领头人之一,这种时候要是回京,对计划的影响,可想而知。你小舅舅既然拿了你做筏子,这口气该他出,却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抵了,让他好生欠你一回,日后再慢慢的补。”
李燚听了道:“瞧姐夫说的,我只说出口气,又没说相抵,你这可不厚道。”
裴良玉见状,问:“小舅舅可定了要去何处?”
李燚抖开折扇,收在胸前:“我一介散人,不喜拘束,除了御史台,还往何处去?”
小舅舅做御史?想起当日小舅舅与皇帝说话的模样,裴良玉不由露出几分笑意,这下子,只怕有好戏看了。
裴良玉与父亲与小舅舅说了几句,又用过饭食,才要预备往东宫去。
临行前,李夫人特地单独留了裴良玉片刻:“险些忘了,前几日汾阳王府差冯墨过来传话,说汾阳王给你的新婚贺礼不日便到。”
汾阳王的新婚贺礼?裴良玉怀着心事,坐上了回东宫的马车。到这时,才看到了靠在车厢里,毫无形象的齐瑄。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问,”齐瑄面上透出几分哀怨之色,“初时是爹与大伯、三叔,而后便是几位兄长堂弟,这一日里,我竟是把毕生所学都挖了一遍。”
裴良玉听了,强忍住笑意,道:“这难道不是好事?”
“我看见你笑了,”齐瑄道。
“噗嗤,”裴良玉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口胡诌,“也不独你,我几个姐夫妹夫,都要有这一回的。”
紧接着又问:“你答得怎么样?可丢我的面子没有?”
“放心吧,还在,”齐瑄的确是累得狠了,在马车上,都睡了过去,可见今日裴家的男人们,给了他多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