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何把这两位侯爷和晋王联系到一起,就是我们的手段。”“更何况……”谢棠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自家二叔道:“更何况,寿宁侯的屁股底下本来就不干净!我也曾听到对方见宁王长史的流言。”谢棠在自家叔祖、亲爹和二叔走了后仍旧留在了谢迁的书房。谢迁问他:“还有什么不方便你爹他们听的吗?”谢棠笑道:“祖父,你还记得徐青砚,现在在调任到了哪里?”谢迁道:“平调太原知府。”“对,太原知府!”谢棠道:“祖父,魏国公府见到盐引重利,总是会有人忍不住的。”谢迁听了也是一下子就明白了谢棠的意思,他道:“到时候我们道魏国公与晋王勾结,而魏国公府的公子却为了皇朝大义灭亲、勇于揭发……而且因为对方犯上作乱加上开中盐引的大罪,谢家门下的御史与给事中众多,上书弹劾魏国公府本就是应该之事。所以轻易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和徐青砚有交易身上。”“徐青砚已经骗取了魏国公的信任,魏国公已经把一小部分的军中势力交给了徐青砚让徐青砚拿着给他嫡兄铺路。”徐青砚的这件事情被谢迁交给了谢棠历练,因此具体情况都是谢棠掌握。“这一部分的势力,徐青砚已经不动声色地把其中的二分之一交给了老八房的长青和老四房的安林。长青如今升了千户,安林有他父亲扶持,升的更快,已经做到了守备。但是大头我私心里是要留给咱们这一房的。祖父决定好了有京中哪位叔叔转成武职?”谢迁道:“让你三叔和四叔去。你三叔就先考科举,然后尽量把人安排到兵部,然后在转到军队。不显山不露水的省得旁人怀疑。”“至于你四叔……”谢迁说到自己的这个过继出去的儿子有些头疼。这个孩子过继到老三家后被袁氏宠得不成样子。平素这个家里除了正儿的话外什么都是听不进去的。一日日只知道舞刀弄枪,一点也不知道读书上进。“我会和他说,只要他考上举人。我就允他去考武举。”最后谢迁道。谢棠笑道:“孙儿替四叔谢祖父。”谢迁道:“也难为你这么想着你四叔,想当年……”说到这儿,谢迁止住了。心里想,和孩子提这个做什么呢?徒惹得孩子们离心。于是谢迁止住了话头,然后道:“你回去看看你媳妇吧。平哥儿也想你了。”谢棠心里狐疑。他对这件事已经怀疑很久了。四叔谢亘被三叔祖母养的有些恣意,为何对自己总是言听计从,甚至眼中又是还会不经意地浮现不自然的神色。他和四叔年纪相近,关系很好。并不想有什么事情给他们造成隔阂。因此他是想要把事情搞清楚的。正德元年四月,朝廷恢复开中制度。同月,寿宁侯因与皇帝之亲亲而得盐引三千,朝野哗然。魏国公府“世子爷。”年轻貌美的女子乌发及腰,躺在魏国公世子的怀里。着实应了《子夜歌》里的那句“宿夕不梳头,丝发披两肩。腕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妾听说寿宁侯爷有意把盐引卖给旁家。世子爷年纪大了,也该有点私产。难道就不动心?”那女子柔柔地道。“妾娘家里可以为世子爷出钱。只要世子爷怜惜,让我哥哥也能沾一点盐运的生意就好了。”魏国公世子爷也是知道盐运生意里面的暴利的。他也知道他怀中娇柔的美妾的娘家,晋商胡家对这笔生意十分有意。想要走他的路子。白来的银子谁不喜欢。于是他对胡氏道:“我会替你哥哥和寿宁侯爷牵线搭桥的。”正德元年四月十六日,吏部尚书马文升、兵部尚书刘大夏弹劾寿宁侯张鹤龄、建昌伯张延龄买卖盐引,霍乱开中。又弹劾司礼少监刘瑾等人,诱引陛下、祸乱朝纲、盗权窃柄、误国殃民,其天下之第一大贼乎!又道陛下即位以来,肆意妄为,居宫中而置坊市游戏,肆意出宫禁而入民间嘻乐。不理朝政而将批红转与太监之手。此等之事,件件桩桩,皆有乱天下之像。朱厚照看完这封折子后,在谨身殿里摔了一屋子的瓷器摆设。他不过就是想玩他做太子时玩过的游戏,有什么过错?他做太子是也是这样玩的,凭什么做了皇帝后就不允?!这帮老匹夫只会来寻他的错处,真是可恨!于是三天后的大朝会,文武百官在奉天殿等到巳时,也没看到皇帝的身影。直到巳时末的时候,来了一个小黄门宣召皇帝的旨意:“朕今日有恙,无法上朝。诸位卿家请回吧。”